晚上,盛淮洲送夏微宁回到小区,就接到家里的电话,急忙赶回去。
刚进门就看到自己家人寒着脸坐在客厅里,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心中多少明白些。
“叫我回来干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伤害楚瑜。”
盛淮洲:“……妈,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我不懂,你说给我听呀。”
“好,趁着大家都在我就说清楚,我和楚瑜只是朋友。”
“我不同意,咱们两家都认识几十年了,感情那么好。”
盛淮洲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关系好也不需要用婚事来维系吧?”
“你……”盛母被噎了一下,“既然你对人家没感情,还经常把人带回家?”
“妈,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刚才都说了两家关系好,她从小就在我们家玩。”
“我不管,你必须和她在一起。”
“都什么年代了,还喜欢强扭。”
“什么年代我也是你妈。”
盛淮洲无奈一笑,“我没否认。”
“婚姻大事必须听父母的。”
“这个还真听不了。”
眼看盛母即将发怒,盛父急忙出来安抚,“说好不生气的,现在是在干什么?”
“被你儿子气得,我说话是不好使了。”
“淮洲,你不想和楚瑜在一起,是因为那个叫夏微宁的女孩子吗?”
“爸,和她无关。”盛淮洲简直要崩溃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不和楚瑜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喜欢她。”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早说?”
“你去问问楚瑜,这些年我和她说了多少次。”
听到这话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面面相觑中有些感慨,盛父语重心长地说:“可人家女孩子因为你耽搁了这么久。”
“所以呢?”盛淮洲冷笑着问道:“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我们……”两人老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盛父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可能地培养一下感情。”
盛淮洲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家。
韩芷听完话站起来鼓掌,语气中不乏嘲讽之音,“真是有意思,老两口为了自己的脸面强迫儿子去处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
“胡说什么?”盛母有种被戳穿后的气急败坏。
“我胡说了吗?”韩芷笑道:“你们平时也挺精明,我就搞不懂为什么在楚瑜和淮洲的事情上这么轴。”
“楚瑜这孩子毕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
“那你们就收个干女儿,正好弥补没有女儿的遗憾。”
盛父盛母脸色一阵红白交加,很是难堪,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韩芷没打算放过他们,继续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年纪大了该享福就好好享福,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毕竟盛淮洲才是你们的亲儿子,有空多替他考虑考虑,现在不是以前,选择的机会多了,感情也不是能凭空培养出来的。”
“你是说淮洲他和楚瑜彻底没机会了?”
“我的娘呀,感情这事真的勉强不来,再插手只会让淮洲生疏你们。”
盛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韩芷说得对。”
韩芷心中狂喜,掏出手机发消息给盛淮洲:【替你搞定老两口,别忘了谢我。】
盛淮洲正在开车,到家才看手机,便给韩芷回话:【谢了,大嫂。】
【不用谢,再帮我看一段时间盛轩,我和你哥出去旅游去。】
盛淮洲:……
他大哥是那种闷头干活的人,老实人好脾气,家里都是大嫂韩芷做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家人都对韩芷很认可,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能力特别强,对家人也很好,兄友弟恭、孝敬老人,就是不爱管孩子。
【盛淮洲,同意不同意?给个痛快话。】
【成,你们随便去玩,盛轩我管。】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给你说好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盛淮洲无奈一笑,他这个大嫂真的很有趣。
突然想到夏微宁,准备发消息看看她在干什么,抬眼看到时间,已经太晚了,就没打扰她。
夏微宁对俩人的关系有些疑惑,家属日那日亲密到不正常,现在又沉默到不正常,她以为会是时时的聊天和沟通,现实却是杳无音信的安静,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对俩人的关系陷入一种虚无的迷茫中。
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对待感情还是存有天真的部分,就像青春期的小姑娘,并不完全像大龄青年直奔着目标去的那样,也可以理解为相比结果她更看中相处中的感觉。
这种心态决定了她不会主动,顺其自然,无论什么结果她都可以接受。
在胡思乱想中进入梦乡,她睡得极不安稳,醒来后手机还是毫无动静,她便不再想,洗漱后到学校去。
最近该期中考试,忙着出题部署考试事宜,她根本时间多想,吃饭都是倍速模式,争分夺秒扑在工作上。
晚上离开学校已经是9点多,她边走边活动筋骨,一天忙完肢体都僵硬了。
她很喜欢下班后一个人走在路上,这时候空气是自由的,人是愉悦的,心中特别有成就感。
她走得很慢,以至于转过路口看派出所时异常清晰,脚步随即停下来,心中有个角落隐隐作响,咯噔咯噔得像在提醒她什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微宁深呼一口气,笑着朝前走,还特意抬头挺胸,走得特自信。
“你终于到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同样的地方出现同样等候的声音,但人却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