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能走动后,宋金刚提高了病号餐的档次,费用也随之增加。张校长的电话中也不乏埋怨。宋金刚无奈,拿出两个月的工资,让张校长请代课的老师们。
出院时,宋金刚狼狈不堪,没有换洗衣服,一直穿着病号服。
他在卫生间里用肥皂搓洗了血迹斑斑的衣服。第二天,他拿着欠费清单,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一脸纠结地回到了小区楼下。
他在楼下坐了许久,心中憋着气。住院期间,云灵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他决定先走柔情路线,好好忏悔,等伤养好了再说。
他不知道,云灵已经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上个月卖掉股票,赚了三千万。雪儿一放假,云灵就带着她去海市度假了。
宋金刚冷着脸上楼,摁了五分钟的门铃,耐心耗尽。他不耐烦地敲门,大声喊云灵开门,却只吵到了邻居。邻居们抱怨,宋金刚尴尬地道歉。
他拨打云灵的电话,发现电量只剩40%。云灵的电话关机,他气愤地踹了墙一脚。
宋金刚瘫坐在家门口,大病初愈的身体虚弱,额头上已开始冒虚汗。他决定不再外出,就守在门口,心想晚上云灵和宋雪儿总会回来的。
他靠着门睡着了,被冻醒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他焦急地拨打云灵的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云灵,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宋金刚尽量平心静气地问。
“八点又怎样?夜生活才刚开始呢。”云灵不耐烦地回答。
宋金刚感到胸闷,捂着胸口说:“我在家门口等了很久,我想雪儿了,你们回来吧。”
“嘁,快两个月了,你才想起自己有个女儿,真难得。”云灵嘲讽道。
宋金刚怒火中烧,怒吼道:“云灵!你以后不想要钱花了是不是?你以为拿了我那几万块钱就能花一辈子吗?”
“是吗?那你等着瞧。”云灵冷冷地回道。
电话突然挂断,宋金刚愤怒地摔了手机。邻居们再次被吵出来,不满地抱怨。宋金刚怒不可遏,对着邻居大吼大叫。
两个中年妇女冲上去对宋金刚又挠又抓。大病初愈的宋金刚无力还手,脸上被抓得血迹斑斑。他喷出一大口血,痛得晕了过去。
宋金刚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两家人担心惹出人命,急忙拨打了120。
他刚出院不久,又被迫回到医院。医生见状,几乎要发怒。抢救室的灯光亮起,两家的代表感到了恐惧。
幸运的是,宋金刚被抢救了过来,但两家都不愿承担医药费,见他无恙,便偷偷溜走了。
第二天下午,宋金刚苏醒。护士提醒他需要家人交医药费。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感觉胸腔仿佛被货车碾过。
“护士,我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宋金刚问。
“是您的邻居拨打了120送您来的,但他们已经走了。”小护士同情地看着他。
“走了?他们没付医药费吗?”宋金刚愤怒地问。
“没有。他们说和您不熟。”小护士解释。
宋金刚愤怒地握拳敲床,却因用力过猛而牵扯到肋骨,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报警,马上报警,就是那两个人打的我!”宋金刚怒吼。
两家邻居气愤之下,一家出了一万块钱医药费,再多也不愿意出。他们认为宋金刚本来就有伤,故意和女人吵架,想讹诈他们。
宋金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无法反驳。他欠医院的药费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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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秋意渐浓,宋金刚终于从医院出院。
而云灵早在八月底便带着雪儿回到了家,准备让雪儿开始新学期的学习。
开学之际,张校长多次试图联系宋金刚,却始终无法接通电话。他亲自前往宋金刚的住处,却发现大门紧闭,屋内空无一人,仿佛宋金刚凭空消失了一般。张校长并不知道,宋金刚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暑假期间,张校长一直在家中等待宋金刚上门偿还欠款。然而,开学已至,他既未见到宋金刚,也未接到任何消息,这让他在家中备受妻子的责备。张校长心中暗自恼火,恨不得立刻将宋金刚因旷工开除的消息公之于众,但他又担心这样一来,宋金刚更不会还他那三万块钱。于是,他气愤地在学校四处打听宋金刚的下落,却无人知晓。
宋金刚自那次在家门口摔坏手机后,便被送往医院,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他身无分文,连买个新手机都做不到,还欠下了一大笔医药费。
然而,他并未因此亏待自己,反而定了最好的病号餐,还请了个护工照料。护工每日精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宋金刚只需安心休养。
由于他一直未支付护工工资,护工对他看守得格外紧,照顾得也格外周到,生怕他赖账不给钱。再次出院时,宋金刚竟胖了十多斤,足见护工照顾得有多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