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段时间的工作,让云母整个人都变了。连带着对死去的大姐,和同样在辛苦工作的云灵都心疼了起来。知道来钱不易,借出去就更不舍得了。
一开始借给兄弟俩那是情分,后来再要?她可没那个钱,也没那个精力了。
于是,这两兄弟再上门,云母便直接开口拒绝了,甚至像他们道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还想反过来找他们借钱还债。
云家兄弟俩自个儿都穷得卖家当,哪有钱借给她?就算是有钱,那也是不舍得的。加上云母还老说一些教导他们去干苦力赚钱的话,次数一多,他们就不乐意过来了。
催债催得紧,家里又一团糟,兄弟俩干脆包袱一背,悄悄溜了。
他们一走,两个舅母自然就被债主找上了,不得不开始变卖以前买的那些奢侈品还债,生活条件一降到底。
云家兄弟俩虽然避开了这边的债务,可早已经上了征信黑名单,正经的工作都应聘不上,又被从前的生活弄得眼高手低,成天混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差,几乎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云母知道云家的情况后,失眠了一夜,可等到第二天闹钟一响,还是打起精神爬起了床,收拾好赶去商场上班。忙碌的工作立刻占据了她的思绪,哪还有功夫伤春悲秋?
云灵直到云母离开前,也没有在云母面前暴露出她的真正身家。有的人,只有在穷的时候才能保持清明。一旦有钱了,又会开始从前不必要的“善心”。云母就是这种人。
云灵只给了她一个紧张的生活环境,让她彻底甩开了对云家的依附。直到云母去世前,都还特意叮嘱闺女,如果舅舅家有人找来,千万不要心软借钱给他们,免得拖累了自己。
云母一走,云灵的生意才摆上了明面。
至于云家的人,早就已经走的走,离的离。
那个曾经盯上云家的凤凰男,更是到死都没摆脱凶悍的老婆和岳父,早早地就落下一身残疾,最后是受不了自杀在医院里的。
云灵在离开这个话本世界之际,她将所有财产捐献给海外的动物保护组织。她深知,神祇宝典对她的期望——积累功德。
虽然她并没有亲自投身于善行,但她的慷慨捐献,也是一种善举。每一个因她而得救的生灵,都让她增添了一丝功德。
在上一个世界,除了留给宋雪儿的财富,她也是将剩余的金钱悉数捐赠给了动物保护组织。
后来,那些善举已经为她积累了丰厚的功德。
尽管话本世界并非真实世界,功德的价值会大打折扣,大约只有现实中的十分之一,但那又如何?至少,她依然在积累功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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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客厅里。这间屋子被打理得一尘不染,每件家具都散发着洁净的光泽。然而,整个空间却笼罩在一种压抑的阴暗之中。深色的窗帘紧闭,将外界的光明完全隔绝在外,只留下冷冽的灯光在室内投下幽暗的影子。墙上挂着抽象画作,冰冷的玻璃装饰让房间显得井然有序,却毫无一丝温馨。
云灵融合了剧本原主的记忆,没有时间细想,猛地站起身,冲向浴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推开浴室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与沐浴乳的香气交织,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她一眼就看到浴缸中躺着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浑身布满愈合后的疤痕,手腕上几道新鲜的伤口正汩汩地涌出鲜血。云灵心中涌起一阵窒息感,快步上前,迅速封禁了小姑娘的穴位,随后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呼啸而至,但小姑娘依旧昏迷不醒。直到在医院的抢救中,她才在痛苦中醒来。医生检查了伤口,决定不使用麻药,直接进行缝合。每一针都让小姑娘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额头上很快布满了冷汗。云灵紧紧抱着她,让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腹部,轻声安慰道:“别看,别看,很快就好,妈妈在这里……”
小姑娘的抽噎声在手术室里回荡,她的胳膊被固定得紧紧的,以防颤抖或挣扎影响手术。这场折磨终于结束,缝合后的伤口只需要后期的换药和疗养,小姑娘就可以回家了。
从医院出来,小姑娘的手腕被纱布紧紧包裹,云灵手中多了一袋沉甸甸的药,里面装着各种消炎镇痛的药片。回到家,屋内依旧一片狼藉。从浴室到门口,一串血迹断断续续地洒在地上,半干的暗红色痕迹,像是沉默的控诉。
云灵小心翼翼地将小姑娘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轻抚她的头,然后开始清理血迹。小姑娘沉默地注视着,片刻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妈妈,你……你不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