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在前面带路,经过几条走廊,沿途路过的几个包间都是窗头紧闭,每个楼梯台阶之间都有暗灯,沈栖安好奇张望四周,原本以为酒吧只有两层楼的位置,没想到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电梯上去,还有隐藏的第三层。
整一层楼作为私人办公区域,老板的这种做事风格,也特别像另一个人。
刚刚随侍来请,江回不放心提出要和她一起来,这位标准笑容的随侍客气的表示,老板只邀请了沈小姐一个人,言外之意是不想别人打扰。
排头很足,周围的那群富婆一个人都没有阻止,可想这位老板背景之深。
沈栖安想到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不认识,但是这张脸总觉得很熟悉,隐约有个想法从心底冒出,她让江回在包间等自己,光天化日之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上楼后,沈栖安也不随便张望四周了,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随侍作揖,做了个请进的动作:“沈小姐,老板在里面等您,直接进去就可以,请问想要喝些什么?一会儿给您送来。”
这里的工作人员很专业,有一种做事行云流水的体面。
刚刚沈栖安就发现,随侍一举一动都有种高门大户中管家既视感,尽管门口站着的保安一套英伦绅士打扮,一楼舞台上唱的也是流行趋势的音乐。
但从到三楼开始,周边的环境变了,木雕、水墨画、陶瓷花瓶,甚至刚刚还路过了一米长的观赏鱼缸,里面都是各式的名贵锦鲤,完全就是中式高门的审美嗜好。
沈栖安又想到晏知桁了,他也是家境优越的高门子弟,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外乎如此,但是他家里她也去过,偏好的装修简洁明了,没有这股压抑的气息,中式风格奢侈又高贵,他好像并不喜欢。
现在这个环境下,好像不适合喝一杯,她就让随侍送一杯葡萄汁就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沈栖安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屋内的人大概是听到动静,有人起身走近门口,一个披着白色丝绸围巾的女人从转弯口探出头。
是那位叫“知予”的老板,换了身衣服,如果说当时门口是奢贵的千金小姐,现在这位老板的穿搭更是凸现老钱风,贵气又有气质。
沈栖安感叹,不愧是高门户的小姐,入室先换旧浊衣,风格这么多变还是能看出来品味不错。
女人手里拿这一本硬质的本子,漫不经心的走到沈栖安面前,一双美眸很快的扫视她了一眼,并没有一丝令人不舒服,反而因为面前的女人实在太美了,有一点让人想亲近,细眉、桃花眼、嘴唇薄而微翘,妥妥的微笑唇,沈栖安也在观察她。
美人开口却是微低的御姐音:“你好,沈小姐。”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晏,晏知予。”
果然,她姓晏,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光猜测肯定不够,还是得问清楚。
“您是……”
面前的姑娘太实诚了,晏知予笑了笑:“按亲疏关系来说,你该叫我声姐姐。”
可不是嘛,她是晏知桁的未婚妻,那晏知桁的姐姐,自然也是她的姐姐了。
晏知予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见沈栖安一动不动的现在门口,嘴上说着别客气,实际上一把牵着沈栖安,就把她拉去窗前的沙发上坐下,门口走进来的侍随放置好两杯酒水,两人面对面坐着,晏知予还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看,沈栖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喝了一口葡萄汁试探着问:“知予姐,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晏知桁的事吗?”
晏知予满脸疑惑:“你说知桁?”
一个白眼,她倚靠在沙发上不在乎地扯了扯唇说:“他的事,关我屁事。”
没想到世家大小姐也会爆粗口,沈栖安尴尬的笑了笑。
晏知予继续说:“只是刚好碰到,就找你来联络联络感情呗。”
说完又是不正经的调侃了一句:“你别紧张,我不会和晏知桁说你开酒吧玩儿的。”
“啊……我不是……”
沈栖安想解释,貌似又说不明白。
晏知予拿起酒杯,里面装的居然是白的,隔的老远沈栖安都能闻到那股酒精味儿,晏知予舒服的抿了一口,完全是酒精老手的样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不过他最近住院了,也出不来,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住院?晏知桁到底有什么问题,才几天不见,他怎么又生病了!
“他怎么了。”沈栖安语气中带着紧张。
晏知予见她紧张,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估计是前段时间做的结扎手术有什么后遗症吧。”
沈栖安更懵了:“结扎?”
晏知予看沈栖安一脸懵懂,看来这傻弟弟一直在自我感动的为女朋友服务啊,饶有兴趣的问:“原来你不知道?”
沈栖安当然不知道!这男人有性生活吗他!就着急忙慌的去做结扎,他俩甚至都没有上过床,而且为什么周围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她不知道。
结扎这种事情,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他俩有亲密关系嘛,沈栖安突然一股热流涌上双颊,他不会是为了和她……才去做的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