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安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大牢,害怕的哭起来,大牢森然,她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呜咽。
“娘,我们会不会被砍头?”
儿子的尸体如破布一样躺在地上,自己甚至来不及看他一眼,为他流一滴眼泪,孙氏将女儿抱在怀里,一下下抚摸着她脸颊。
大牢阴暗恐怖,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已是深夜,所有犯人都老老实实,有坐着发呆的,有躺着睡觉的,有望着前方神神叨叨的,偶有惨叫声传来,他们似是早已麻木,毫无反应。
安愉缩在母亲怀里,小心翼翼打量周围,“他们说爹通敌叛国,爹真的造反了吗?”
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安家所有人都死了,她们还能活着吗?
“你爹不会这么做的。”
孙氏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安甯,从她们被关进来后,这丫头便坐在那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墙壁发呆,“甯儿?”
孙氏伸出手,似是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从进来你便一句话不说,在想什么?”
安甯似是没听到,好一会子后,她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孙氏,“父亲之前可有给你说过什么话?”
“什么话?”
安甯一直在想搜查时父亲的表现,那目光是骗不了人的,父亲心中藏了事情。
前朝皇室之后想在新朝活下去,总是不易,因此,父亲对家人严格约束,要求几近苛刻,安甯坚信,父亲绝不会通敌叛国。
若父亲的不安不是为此事,便是有其他事情。
今夜所有的事情都很奇怪。
首先,陛下第一道旨意中可以知道,有人弹劾父亲,陛下下旨带父亲去刑部审问,刑部为何不在白天办案,而是选择深夜带兵前来。
若这一节还勉强说的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便说不通了。
搜查出那封信后,赵存知宣读了陛下的第二道旨意,首先,宣读旨意的人不对,刑部侍郎官职高于赵存知,陛下旨意该由他宣读,而不是职位低的赵存知。
再者,就算父亲反抗,在他死后,赵存知为何还要屠杀安家其他人?依律该将所有人押入大牢,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审问,统一问斩才是。
赵存知在隐藏,杀人灭口。
今夜所有的一切,更像是借陛下旨意进行的一场屠杀。
是谁要杀父亲?
赵存知只是一个千总,他没有这么大胆子,也没有这个能力,他背后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