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这么折腾了一通,三个睡眠轻的猪崽已然全都醒了过来。猪崽们见到周逢春很是新鲜,哼哼唧唧地围着他转。
有个走路还不稳当的猪崽跑的晃晃悠悠,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眼看着前面大猪们吃完了食往回走了,周逢春也直起身子出了猪圈。
厨房里面林锦已热好了饭,这会正在灶前呼哧呼哧地炒菜。
“阿锦,娘不是留了饭吗?!”周逢春上前,在厨房门前的木桶里舀了水边净手边道。
“只留了点儿腌菜,这儿有蛋我寻思着再炒个菜。”
周逢春走到里面,将大铁锅的盖子掀开,往里望去。只见里面简简单单搁着几个黍面饼子,并半碗腌菜。
腌菜明显已被吃过了,只浅浅留了一层底。
“你先端着饭去屋里吧这边烟大,菜我一会儿便炒好了。”林锦抡着锅铲一边炒菜一边道。
“嗯。”
周逢春将饭端出去后,林锦这边很快也出了锅。
黄澄澄的鸡蛋配着芽菜一起炒出来,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蛋香味。
他端着这盘芽菜炒蛋来到堂屋,见周逢春正在扫地,饭食被好好地摆在桌子上面。
“快来吃饭了。”林锦喊了一声,将手里的炒蛋放到了桌上。
饼子是又糙又硬的黍面饼,汤是清澈的可照人影的野菜汤。
林锦啃了一口饼子,被粗糙的口感噎到,连忙喝了口汤。
这汤里虽然野菜没有几根,但用于顺喉却有奇效。
被噎在喉咙的饼子碎渣顺着汤流进肚里,噎的难受的感觉顿时没有了。
林锦又夹了一箸鸡蛋,先放到了夫郎的碗里,“别光扒饭呀,今天的芽菜炒蛋我特意多放了点油,香的很。”
“那油已经快没了,你炒菜别放那么多。”周逢春尝了一口,入口焦香油润,很是好吃。
“放少了不香嘛!”
吃过了饭,周逢春拾起盘子和碗,“我去刷吧,你就快开课了去复习一下功课。”
林锦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个屋。
他们这次放的是旬假,共一月。眼下已过去了大半个月,眼瞅着是快要开课了。
平时所读之书都放在书箱里,林锦走到书箱处从里面拿出一本。
劳什子的文言文!
林锦拿着书坐在了烛火边,却丁点儿也读不进去。
这字也太拗口了!
等周逢春刷好碗收拾好了厨房走进屋里时,林锦已趴在了桌子上面。
而书被压在他脸底下,还可疑地沾上了一串口水。
“阿锦……”周逢春走过去,轻轻在林锦身上拍了拍。
他用的力道不大,所以林锦纹丝未动。
这接连几天又是忙着采山菇又是忙着卖,好不容易忙完了又碰上林竹之事,算算着实好长时间没有好好歇过了。
周逢春看林锦睡的实在香甜,不忍心再叫醒他。
但这样睡着不舒服。
周逢春将人扶到了自己肩上,半拖半抱着林锦往床边走去。
尽管他动作放的足够轻,但林锦还是半眯着眼醒了过来。
“唔……”林锦迷迷糊糊地半睁起眼,口里嘤咛一声,又栽倒在周逢春怀里。
周逢春小心地将他放下,为其盖上了被子。
转头却看到枕头旁边的木匣。周逢春将木匣拿起,匣中之物他嫁过来的第二天就已看过了。
眼看林锦睡熟了,外面夜色已深,其余人也都睡下了。
周逢春独自来到厨房,烧了满满一锅热水。
自从嫁过来后,他还没洗过澡。这两日常往山上去,身上脏的厉害不得不洗了。
热水很快便烧好了,周逢春将水盛在了盆子里,然后湿了件干净的衣裳。
他将厨房门上好,方才脱衣净洗。
他这边洗着,林锦却是沉浸在梦乡里。
他正做着美梦呢,骤然被一阵唧唧的声音吵醒。
林锦扶着额头皱眉醒来。他睡觉一向轻,即使是耗子作乱的声音,也足以把他吵醒。
农家多耗子,是以会经常检查家里有没有耗子打出来的洞。而如果发现这种洞,就要给它堵上要不然耗子就会拖家带口而来,越来越多。
现在屋里面居然进了耗子,想必墙边又有新洞了。
林锦来到墙边,一点一点的巡视。终于在床里边的某处找到了耗子洞。
他立刻出去外面,准备拿块石砖堵上。
除了用石砖堵,还要在洞口处洒上乌头。这是一种有毒的植物,毒性轻微于人体无碍,但如果耗子误食了却会将其麻痹。
林锦先是拿了砖,然后在院里寻找乌头。这玩意因为有毒,采的不多,大概放在哪个墙角旮旯里。
他找了一圈,乌头没找着,倒是靠近了厨房时发现里面有些微声响。
林锦没有多想,直接想去开厨房的门。岂料门被栓住,根本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