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哥开了没多久,就换上大庞,一个人窝在后排驾驶座呼呼大睡。离开城市和人群,在鲜有人烟的路上缓慢行驶。启程的第二个白日由墩哥和大庞轮流开,车斗里的几人彼此之间悄无声息,语言在他们之中显得有些多余,只有在大庞加入时,才稍微有些生机。
“接下来几天大暴雨,得找个地方。”大庞话虽这么说,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焦虑。
小风望着浓重的乌云层层聚集,放眼望去皆是黑云,但周遭空荡荡的,不知何时才是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行驶至一个别墅区,汽车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不知是否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此时的路上空无一人,从外观看只有零星几户别墅看着像是有住人,不知究竟是不是一片无人区。车头一拐,进入一栋别墅的侧墙,墩哥把车熄了火,大步下了车,几人也陆续跟了下来。
一栋奶白色的别墅吸引了小风的注意,墙体颜色很干净,想来内里也是温馨而舒适的房间。正细看着,肖雨拉了拉她的手,她回头才发现几人轻车熟路地走进了一栋淡粉色的别墅内,跟其他别墅之间有着较远的距离。她走近,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她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紧接着人影出现,是水鬼。
小风心下一惊,两人的目光瞬间对上,谁也不让谁似的紧咬着对方,直到屋里传出妹妹酱的声音,她才移开目光。
小院子打理得很精致,不像许久未住人的样子,还停着一辆格格不入的红色摩托车。踏进门,就听得几人的“叙旧”,妹妹酱、琥珀以及水鬼已经先一步在这里住下好些天了。
此时琥珀看起来毫无异常,只是她和小风目光对视的时候,停留的时长多了那么几秒。但真正让小风在意的是,妹妹酱一身浅绿色的裙子套装,感觉很是眼熟。
房子进门是客厅,繁复碎花的沙发看起来很厚重感,围着一张简约的木制茶几。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洁白的大理石岛台倒显得有些突兀。楼梯在另一侧。二楼有两个卧室加一个小客厅,三楼是三间卧室。
妹妹酱介绍着,末了补充一句,“二楼第一间我的,剩下房间不够一人一间你们自己安排。”
最后,近乎零讨论的讨论之后,房间分配如下:大庞二楼另一间,三楼第一间墩哥和水鬼的,陈和琥珀是三楼中间那件,小风和肖雨在三楼最后一间。
上楼的时候,小风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心里萌生出一些迟疑,箍住了她的双脚。身后的肖雨贴心地问道:“怎么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小风回头看着仰面望着她的肖雨,受伤后他瘦了不少,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伤疤留下的痕迹,此时还留在客厅的妹妹酱突然喊道:“有牌哎!还有棋盘,我们这么多人,晚上可以一起玩!”
坐在一旁的琥珀接过妹妹酱递过来的转盘,脑海中窜出来一起玩飞盘的人影,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小风摇摇头道没事儿,继而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进入到他们的那一间房。
进门是连着梳妆台一体的衣柜,另一头是一张两米的床,还有独卫,整个房间看起来简单却很舒适。肖雨绕过床走到窗户边,把紧闭的窗户打开半扇,疲倦地躺在床的一侧,闭上眼睛旋即就进入了睡眠。
小风走过他刚走的路,把窗帘拉上,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她走回另一侧坐在床边,抚摸着柔软的被单,睡在正儿八经的房子里、床上,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归到了社会之中。
床另一侧的肖雨突然翻身过来,停在她手掌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想说什么?”小风看出他有话要说。
肖雨双手扣上她的手腕,捧着她的手,喃喃道:“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小风一愣,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问道:“大庞没跟你讲吗?我去买纱布。”
肖雨捧着她的手抵在额头上,摇了摇头。
其中的缘由,则是大庞不满足于日渐消耗的囤货,在小风离开后决意再去买些,故而把小风的嘱托交给了陈。陈是讲了,但讲了什么却是由着她自己心意。
小风反握住他的手,侧躺下来,肖雨伸出胳膊圈着她的腰把她拉近,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像是互相汲取温暖的寒冬中的旅人。
“我不会离开你,”小风低声呢喃道,“你也不会离开我。”
入夜后,所有人都很累,当然除了妹妹酱,活力四射地要组局一起玩,但没有人应。于是在各自简单的觅食之后,均返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日,小风还在睡梦中,就听得敲门声,紧接着是大庞的声音,“小风,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