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贴着他的大腿,脸上是异样的触感,她呆住了好一会,而后很大声地“嘶”了一下。
闻叙举着手柄的手放了下来,沉声问道:“没事吧?”
“我头好晕啊……”
她抬手捂着头,皱着眉,声音有气无力。
他想扶她起来坐好,便把手柄放到了一旁,就在这时,谢与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手柄!
手柄到手,她紧紧拿着,也不赖在闻叙身上了,为了防止他重新来抢,她还下了沙发,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这下,闻叙哪还能不知道她是装的,只为了抢到抡大锤的资格。
她脸上正漫着笑,明明是带着小人得志意味的一笑,却半点也不叫人反感,像只在春天得以下水塘的黄鸭崽子,扑棱着翅膀跳进水里,远处水塘边柳枝轻飘飘地拂水,漾起涟漪。
见她没事,他松了口气,也不计较了,“另外一个手柄给我,我钉钉子行了吧。”
计谋得逞,她小心翼翼护着大锤手柄,将钉子手柄抛给了她。
大锤一到手,为了报他刚才锤死她的仇,她拿着锤子追着他,再次上演了大型报复现场,对着柿子小人狂锤,锤到后面,她笑得肚子都痛了,这才记起他们还得继续闯关。
她没什么游戏经验,中间有好几个地方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闻叙一看就没少玩游戏,游戏理解速度很快,巧妙地利用了各种装置,顺利过关。
其实他还挺有耐心的,她作为一个游戏纯新手,再怎么反应快,操作总有不好的时候,还经常被边边角角的玩意吸引走注意力,他每次都不会扫她的兴,两人配合得越来越好。
谢与月没想到游戏居然可以这么上头,这一玩就玩了快三个小时,窗外的天黑得都跟墨一样了,她还半点都没察觉,总感觉自己也才玩了一小会儿。
偏偏闻叙这个人自带防沉迷系统,他瞥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和她过完眼前这个关卡,说道:“该收手了。”
谢与月正兴头上呢,还想劝他继续再玩会,转念想起来这家伙还是个正感冒的病人。
刚刚他就在咳了,咳得还挺厉害,看他这样,她中途抽空去厨房泡了两杯佛手柑蜂蜜,一人一杯。
佛手柑有止咳的作用,蜂蜜能抗菌消炎,对闻叙这情况挺好的,她一共也才做了三罐,现在第一罐已经吃了一大半了,按现在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吃完了。
为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她遗憾地结束了游戏,却还念念不忘的,“等你有空了,我们再来。”
“你游戏瘾还不小。明晚吧,应该不忙。”将杯子里的蜂蜜喝完,他施施然站起身,关掉电视收好游戏机和手柄,去闪电的房里待了会。
谢与月一边上楼,一边活动筋骨,去到浴室洗澡。
她将最后一点自制的浴盐全用了,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琢磨着明天再做一罐。
泡完澡出来,她整个人都冒着香,不浓,靠近点就能闻到。
谢与月吹干湿漉漉的发丝,涂好面霜,从书柜的抽屉里拿出墨绿色本子。
[致二十四岁的我:
今天去看了心理医生。我猜猜,在后面的六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仅不讨厌他了,还发现他很有可取之处,所以才会答应和他结婚,是不是?
所以我做出了个重大决定!要试着接受你的选择,我永远相信你!
ps.和他打游戏很开心,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pps.希望他感冒快快好。]
谢与月打算今晚还去次卧,她的枕头还落在那呢。她只是忘了,绝对不是故意放在那里不拿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心安理得地敲响闻叙房门。
不知道他在干嘛,等了会没见他开门,她直接开了门,恰巧见到他从浴室出来。屋里暖气开得大,他就穿了条深灰色的休闲长裤,漂亮的腰腹肌肉露着,她还记得那里摸着的手感,问题是,视觉的冲击力比摸要强多了。
而且……她险些控制不住地将目光往上,在不理智的念头影响到自己时,她及时转过身,还顺手将门给带上。
屋内,闻叙头发半湿着,贴着脸,有不规矩的水滴顺着脖颈肌肤偷偷蔓延,他被动静引得抬起头,脖颈那滴透明的水珠蹿也似地往下落。
朝门边望去时,他只见到了还留着一条缝的门。
他拿起短袖,走到门边时随手将衣服套上了身,拉开掩着的门缝,门口正有个人在面壁思过。
家里已经开起了暖气,她就穿着件单薄的短袖睡衣,发尾还挂着水,将睡衣也洇湿了些。她洗完头,向来都只爱吹发顶,发尾则只是胡乱吹吹算数,也因为这样,她发顶的小碎发正你一根我一根地闹腾腾翘着,像朵蒲公英,哦,耳朵还红了。
他眼眸泛上笑,见她还不敢转过头来,索性就倚在门边,问她道:“你打算今晚站这当我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