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惑,“怪不得,很特别,印象很深刻的味道。”随后,他便激动起来,“温杳,我觉得你这几样东西在水陆大会一定能卖得很好!”
话落,意识到自己脱口喊出了她的闺名,魏长渊神色当即有些不自然起来。
温杳却是并不在意,爽朗一笑道:“那便承魏小郎君吉言了。”
魏长渊看着她笑,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三日后。
水陆大会前一日。
这天清晨,温杳照旧出摊,但因为要提前准备水陆大会的食物以及早点去占位置,她准备的早食比往常都要少。
温杳提前一天就挂了牌子和食客通知这件事,大家也都能理解。
可偏在她要收摊时,一个衣着邋遢,头发脏乱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忽然大声喊道:“怎么不卖了!我特地从城西跑过来,都说这里卖的早食好吃,怎么我一来就不卖了!嫌弃我?”
有人认出了这是江州城内有名的懒汉赵狗儿,不禁议论纷纷。
温杳微微蹙眉,解释道:“并非如此,我昨日出摊时便已经挂上了牌子,言明后面几日有其他事情,今日买的早食分量会减半。”
有食客附和道:“不错,温小娘子昨日就挂了牌子的,赵狗儿,你莫要来耍浑。”
赵狗儿浑浊猥琐的眼睛一转,视线在温杳和这个帮腔的食客身上转来转去,“你帮她说话,你俩莫不是有一腿?”
那食客是有家室的,当即怒了,“你胡说什么呢!”
赵狗儿果真是无赖泼皮,闻言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出言猥琐,“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还要来替你这个姘头打我吗?”
像这种狗皮膏药,粘上就是麻烦事,那食客呸了一声,“我懒得跟你掰扯。”
说罢,像是怕沾惹上什么麻烦事一般,快步离开了。
温杳估摸着,这个食客恐怕不会再来光顾她这里了。
她转眸看向得意洋洋的赵狗儿,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一众食客。
从城西特意跑过来,就为了找她麻烦,她这是触碰了谁的利益?这么搞她?
那赵狗儿仍在大放厥词,“喂,我说,我辛辛苦苦从城西跑过来,你却已经要收摊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挂了牌子我又不知道!你得陪我路费!”
温杳脑海中快速考虑了所有利弊,眼下还是先息事宁人为好。
“你要多少?”她问道。
殊不知,那懒汉见她示弱,当即气焰更加嚣张,“我走过来耽误的时间精力,你得赔我五十文。”说着,他将脚抬起来,“我还磨破了一双鞋子,这鞋子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我赵家的传家宝,十两银子!”
温杳险些气笑了。
十文二十文,她都可以选择息事宁人,可这傻屌狮子大开口,明显就不是冲着钱来的。
“你这懒汉好生不讲道理,我念你衣衫褴褛,走过来确实不易,即便此事错并不在我,我也愿意给你十文二十文,权当给了乞丐,可你一开口就是要十两银子,有你这么讹钱的吗?还是说,你本就不为讹钱,只是受了谁家的指使,成心不想让我这生意继续做下去?”
她先是将是非过错掰扯清楚,继而给自己立了一个心善的人设,紧接着便是直指问题要害。
与此同时,温杳的视线再度扫过周遭的一众食客,敏锐地注意到了其中一人神色明显有异样。
她当即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其揪住。
“这位郎君有些眼生,是今日第一次来我这小摊吧?”
周遭有认识他的,疑惑道:“这不是对街膳食坊的小二吗?这个点儿,你不在店里跑堂,出来吃早食?”
大家都不说傻子,联想到方才温杳的一番话,心中都渐渐明白过来了。
那店小二一脸慌张,不明白怎么局面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他用力挣脱温杳抓住他袖子的手,“什么啊,我又不认识那个懒汉,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杳冷笑,“我只是说你有些眼生,何时说你认识那个懒汉了?”
“这店小二,不打自招了哇!”
“膳食坊也太坏了吧,我以前还经常去他们家吃饭,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以后不去了!”
“是啊是啊,温小娘子本本分分摆摊,食物做的好才吸引这么多人,他们不专心研究怎么把食物做好吃,反而用这种诡计,卑鄙!”
那店小二见事态越来越不好控制,一溜烟直接跑了。
懒汉赵狗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现在,几乎所有的食客都怒视着他,仿佛他再敢多说一句屁话就要拿口水淹死他。
他是个惯会欺软怕硬的,见此场面,不禁两股战战,抖着腿落荒而逃。
温杳平息下心中的愤怒,转而看向一众食客,和气道:“今日多谢诸位替我说话,明日法门寺举办水陆大会,我做了些糕点和饮子会在寺庙外售卖,诸位若感兴趣可以前去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