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长公主对汴京城的贵女们都思量了一遍,才将主意打在兖州来的杜灵仙身上。
“只是这人选,难办!”他叹口气。
杜灵仙闪着晶莹的美目:“父亲,不如,不如找慧馨帮我,可好?我们两家关系紧密,姨父断不会拒绝的”。
“慧馨?”杜夫人听到名字一呆,急忙摇头:“慧馨断然不行,她可都和睦州那小子议亲了,两人婚期在即,只等明年省试,要是让她替你和亲,那不是害了她吗?”
“那母亲就眼睁睁看女儿去死吗?”杜灵仙扑在桌上痛哭,我见犹怜。
“可,可是那孩子是我妹妹唯一血脉,我不能这么做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杜夫人内心纠结痛苦。
杜灵仙握着杜夫人的手:“母亲,慧馨那未婚夫家贫,她就是日后嫁过去也未必会幸福,嫁给南国国君不同,长公主说会封她为镇国郡主,带着皇家恩赐的丰厚嫁妆一同去的!日子定会比嫁给那睦州小举人强”。
见杜夫人犹豫,她拉了拉杜夫人的手:“娘还记得吗?小时候我常常陪伴娘左右,还说今后我嫁人了也要常归家看娘,同娘日日说话,夜夜同寝的”。
“莫要在犹豫,我们这不是为了慧馨好吗?”她满怀期待看向杜夫人,看她在自己女儿和姨母女儿之间天平摇摆。
她心中冷笑,有这么难抉择吗?只有她才是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父亲,您说句话啊!”她又转向杜柏。
“夫人,这也是个办法啊!”杜柏开口道:“你总不好真的舍得咱们女儿去南国和亲吧,只要踏出那国门,就永远也见不了面了!”
永远也见不了面,杜夫人也哭了出来,她突然脑中划过一个可能:“还有个人是否可以?”
“谁?”杜灵仙问道,她心中了然,母亲还是不舍得慧馨。
“容家的大姐,容佳悦!这姑娘还没结亲吧,听闻都快成了大姑娘了!”杜夫人试探说道。
杜柏叹口气:“她母亲娘家身份低了些吧!长公主定不能同意的,就是慧馨凭借着母族还勉强,那林氏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父亲好像就是乡镇乡绅的,难登大雅”。
“夫君,若是,若是我收那容佳悦为义女如何?如此就是下诏杜家女儿去和亲,也未必知道是杜家亲女,还是杜家义女?”
杜柏思考片刻:“若是夫人舍不得慧馨,就只能这样了,一会我去趟容府,当面同容鼎说,这事对容家来说未必是坏事,若是容家有个郡主身份的女儿,他家也可摆脱商人身份,将来他儿子走仕途也有益”。
“灵仙,你先回去,将长公主那些人稳住,徐徐图之!”杜柏思考着又摇头:“若是他们知道你回京,恐怕不日就要下圣旨!”
“不”杜灵仙擦干净眼角的泪:“父亲现在就同姨父说,后日一早我和容家大姐一同进京!”
“这么急?”
“迟则生变”杜灵仙站起身,眼中都是谋算:“后日我们快马加鞭赶回汴京,还望父亲手书叔父封信,让他们从中周旋,让长公主见到容家大姐。
我回去后就找庙里修行,待到她出嫁后再出世!”
“去庙里?不能去兖州的庙里修行嘛?非要去汴京?”杜夫人不解,女儿是要避风头,但修行还是在兖州,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才安心。
汴京他们鞭长莫及!
“父亲放心,麒麟山的庙里有我相熟的师傅,我去那里修行无碍的”
杜柏听麒麟山这几个字十分熟悉,想了会才想起:“麒麟山?可是皇陵在那?”
“正是,那附近还有军队,安全方面父亲放心!”
“好!那我去容府找容鼎!”说罢急匆匆的出门。
留下母女二人。
杜夫人想要挽着杜灵仙的手,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这母亲究竟是谁的母亲,恐怕在母亲心中慧馨同她不分伯仲了!
她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同母亲寒暄几句,不枉费近日连夜赶路,只等事情解决。
容家靠着杜家得到的太多,父亲同他说,不论容佳悦再不同意也要答应。
她要做的事情,绝不会有失败!也觉不容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