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和尚师父早已打发人来说过了,我们又不是没来,只不过在前面听师父讲些做人的道理…我看姑娘你啊,好歹也去听一听,别枉来了这庙里一趟!”
杜晚芍才欲就走,不想听见这些话,不由轻笑了笑,徐月梨在旁见拉不住,只得向那陈家小姐陪笑道:“我嫂嫂就是性急了些,小姐别放在心上……”
见那妇人还劝她往前头去听些和尚讲经,那陈家姑娘名作青君,平素就被人捧着,连几句硬话也没怎么挨过,今见妇人如此说她,又怎会忍得?
一时却说不过,眼见那些香客还围聚过来看笑话,那姑娘顿时羞恼成怒,便令跟她来的丫头婆子去把那起围看的人驱散赶走。
眼见那什么徐施主拉着那个妇人就要走,陈青君回头忙叫两个婆子把人给拦着。
那俩婆子一听小姐发了话,只得过去把人给拦下,因先时做过粗活,手脚粗大,这时又瞧那姑娘二人要离开,忙出手便拉着人,力道还不小。
徐月梨被婆子这么一拽,只觉胳膊上被拽得疼了,而余心慈在婆子手下挣扎着,只对方使的力气大,一时也难挣脱。
看那妇人俩个被带到跟前来,陈青君心里得意,转眼却见一旁那女子似乎在笑她,陈青君嗔着她道:“你又笑什么?”
杜晚芍也不答,唇边慢慢收了笑。
陈青君即命婆子将杜晚芍两人撵走,婆子立马过来七手八脚的就要赶人,萧遣怀忙护在跟前,又喝住婆子道:“做什么呢?这方清静之地,也容你等在此胡闹!”
那婆子几个眼瞅这公子不似平常人,又恐碰着个不好惹的,一时正为难,又听小姐说她们道:“等什么呢?他就一个人,把他撵出去就完了!今儿凭谁来了,一概撵走就是!磨磨蹭蹭的,中看不中用,只会白吃饭……”
婆子几人上来便推搡着要赶人走,谁想偏偏这时又有人走来,还听见了那要撵人的话,不禁出声笑了句:“哦…我当是谁呢,今日这庙里难不成还你家姑娘说了算?”
眼看那说话的姑娘仪容不俗,举止雅重,身后也跟着丫鬟仆妇,一看就是贵家小姐,几个婆子便要撵人也不好撵的,犹豫着又看向陈青君。
那陈家姑娘闻见这声音,只觉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一眼看去,陈青君由不得愣了愣,虽然之前听说那韦二姑娘已与夫家和离回来了,不想今日在这里还碰见了。
原来那过寺里来的韦家人便是她呀,陈青君又想这韦二姑娘也是个不怕羞臊的,换作别的女子,若为夫家不要了,也羞于遇见外人。
“是韦姐姐呀,咱也有些日子没见过了吧,好像上一回还是在前年……”
不待陈青君把话说完,韦蔷忽又笑起来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在庙中也敢撵起人来的,只怕也就陈姑娘做得出来,毕竟总也有人兜着……”
说到这里,韦蔷便也打住了,又让家下仆妇将那被陈家婆子拽着的姑娘两人接过来,又说东边还有几间房,让她二人也去歇着。
见状,陈青君也不好说什么的,婆子也有眼色,立马就松了手。
一时韦度随后过来,又见徐月梨两人也在这里,便随意说了几句,韦蔷这才知晓适才山下搭救之事。
“这也巧得很,既是这样,徐姑娘就……”
韦蔷才要说让徐月梨也往东边过去,此时萧遣怀在旁又瞧了一眼,才认出韦度那人来,随即便迎了上去。
虽然他与韦复旧时相好,只那韦家人中,萧遣怀也没怎么见过,至于这韦三爷,还是前些日在外边偶然遇见了一次,当时韦复也在,故而彼此问候了一声。
“没想又在这里碰见了,三爷也进完了香么?我想定是为了老夫人的千秋前来祈福的……”
萧遣怀说着,又指杜晚芍向韦度等笑说是内人,杜晚芍微微笑着,也同韦蔷等人见过。
那陈青君眼见得这一幕,心里也知不好去招惹的,只得叫了丫头婆子往西边留的那一间净室过去,而那净能和尚便在前面引着路。
这里韦蔷刚刚听说了方才那陈家姑娘在此吵闹的事,忽想起扭头看时,那陈青君早已不在这里了。
之后韦度便同萧遣怀漫步走着到一边去闲谈了,韦蔷就邀了杜晚芍,还有徐月梨姑嫂两人,一同到东边净室中闲话了一番。
将有午歇的时候,才散了出来各自归房。
杜晚芍那时也不欲午睡,想起庙里还有几处地方没有好生去瞧过,便又找去花木园中、宝殿、楼阁上观赏了一回,才往回走来。
谁知在她房外,还不及过去,就看见有个和尚举动有些鬼头鬼脑的,再看时,杜晚芍发现好像就是那个叫净能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