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只想要了解更多程家村的过去。
父亲的魂魄似乎可能沉入地去,我便暂且接受。
萧瑟的晚风吹入祠堂,牌位像是在作响,咯嗒咯嗒碰撞出声响。
我有些冷,从包里拿出件黑色冲锋衣套上。
换完衣服后,我的目光被祠堂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我定睛,那供奉着名叫万樟濂的牌位像是独占鳌头。
我情不自禁走过去,拿起来看。
老旧又充满腐朽气息的木制牌板上有一道血迹,还出现了一条稀碎的不易察觉的纹路。
像是被摔碎的。
这牌位在我来之前就遭到了破坏,不过没有被人察觉罢了。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坏的?在父亲去世前?还是在我离家之前?亦或是,更久之前。
我身上染着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浓烈血腥气。
可这种气味又让我感到熟悉,似乎我已经习惯了血液迸发快感的这种生活。
太可怕了。
谁能想到,我这样一个卑微懦弱无能的人,居然还会在这种法律社会下,提刀杀了这么多人呢…
哈哈…真的好爽。
将曾经受到的耻辱永久地还回去,而且不会再被人报复。
能够治理我的,只有所谓公正严明的法律。
我宁愿这样。
把那牌位塞入包中后,我提起斧头,形同罗刹,要索这世道的命。
我看着远处有个低矮的黑色人影,我不看也知道是谁。
那个曾经要冒犯我的人。
我手中的力道又多上几分。
好哇,这么多人,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我能感觉身上在发烫,是兴奋,是澎湃,抑制不住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出口。
可我还是忍住不宣泄。
我把斧头把柄捏了捏,放进包里,然后走出祠堂。
想必他刚看见我,并且是从另一边走过来的,没有看到我的“暴行”。
我止不住颤抖,手抖着把那背包甩在身后,用力把兴奋到发狂的欲念往心里压。
我低着头,假装看不见那人,偷偷走掉。
那人果然如我所料,悄悄的,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