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怵也长出口气,也不耽搁,几个腾挪之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警惕的看见四人远去,男人戒备的心才放松下来,女人伤势严重,须得尽快得到救治,背着伤者,艰难的在屋顶腾挪,吕宁易的鼻息就在男人耳边萦绕,此刻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到了他们一开始的地方,书生还在原地焦急的来回踱步,见两人回来才长出口气。
“她怎么了?”
“伤重昏迷过去了。”眼下已是宵禁,侠客也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丘通甫身上。他也没在废话,为女人把把脉,又拨开女人包扎好的伤口处,眉头紧皱:“是伤口又开裂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细细洒在那圈伤口的周遭,是离家时带上的金疮药,没想到竟也有用上的一天:“因该是最近劳心劳力,伤口又撕裂导致的昏迷。她这种情况不能在耽搁了,最好是有人照顾,好好静养一段时日才能把这伤病好利落。”
被书生叮嘱,侠客沉吟着点点头,又不自觉把目光看向男人:“这不是你的相熟么?”
那书生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皱成苦瓜:“靖宇,你莫拿我开玩笑。”
两人相伴同往临安,一路走走停停早已不知耽搁了多少时日了。科举还有两月,剩下的路程日夜兼程怕都是紧张,哪里还有闲情在郢州照顾别人?他摇摇头:“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她怕也是把我错认成谁了。”
秦靖宇也不再打趣他,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他们现在郢州租住的客栈生意冷清,拜托客栈老板照料也无不可。两人虽结伴前往最繁荣的临安,但毕竟也是行走江湖,与女人同行,多少有些不便。与书生一同将吕宁易搀扶回客栈,为她单开了一间房屋,与客栈老板商议后,都各自回房睡觉了。
……
客栈成了凶案现场,俨然是住不成了。有过几波来问询的官差,在问清楚了与裴辛无关以后,也便不再管他,那一开始带裴辛来的差人,听闻夫妇二人趁他走后,问裴辛要钱,脸上原本绷起来的悲伤神色,也多少有些尴尬。
“我那嫂子家的大哥的女婿的外婆的侄子,早就跟他说过,莫要贪财,要广结善缘,他就是不听,今日才落了个悲惨下场。”若说起来,两人这如同迷宫一般的关系有多亲近倒也未必。只是他常带人来混吃混喝,一时少了这么个吃拿卡要的地方,心中总归是有几分悲痛的,更何况那些贼人闹得城内人心惶惶,他自然也动了让裴辛和那伙贼人鹬蚌相争的心思,他眼睛滴溜一转,又把主意打了过来:“可怜我那嫂子家的大哥的女婿的外婆的侄子,被人暗害了也就算了。可那伙贼人竟把注意打到裴大侠您的身上,士可忍熟不可忍,大侠若是想要寻那几个贼人,小的定当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