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爻嘿嘿一笑,“放心,有一种服务叫做‘帮人办事’,一般见不得光的都找他们。”
说着,时爻点开橘宝,搜索代人办事。
顾景渊轻微恩了一声,然后道:“随你。”
下晚自习。
时爻往校外走,遇到了贺星耀。
贺星耀:“等车吗,一起。”
时爻:“不。蹭顾景渊的车。”
贺星耀张大嘴,“什么?!BOSS竟然让你坐他的后座?!”
时爻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我们哪里不一样?!”贺星耀欲哭无泪,“我跟BOSS认识十几年了,他就不让我坐他的后座。”
“可能我比较帅。”时爻感叹,“长得帅,有优待。”
远处,走来一个戴着棒球帽、口罩的少年,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时爻,步子裹挟着劲风,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时爻前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贺星耀后退一步,“这、这是余紫宁的脑残粉?刺杀?你不是隐瞒了个人信息吗。”
时爻严正以待,“待会他要是碰到我一根毫毛,我就立刻倒下,你大声呼救。然后咱们俩这学期的宵夜钱就有了。”
贺星耀:……
棒球帽少年转眼之间就来到了面前,时爻看见了那双浅灰色的眼睛,还有帽檐边溢出的几撮银毛。
银渐层?
哦不,顾白泫。
“你?”时爻手腕被人一拽,身体不由自主跟着顾白泫就往一个隐蔽的角落去了。
学校旁静谧的花园,树影婆娑,这里人烟稀少,真是个打架斗殴的绝佳胜地。
顾白泫摘下口罩,浅灰色眼睛情直勾勾盯着他。
这是要拽他领子?
挠他?
揍他?
时爻把右手放到身前,“我跟你说,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手残了,你要是动手,说不定我要截肢。”
顾白泫闻声而动,一把按住他的左肩,声音沙哑、压抑沉闷,“时爻,你不是余承允的舔狗吗?是什么让你突然转性。”
“因为爱情。”
顾白泫一噎,“你个恋爱脑!”
时爻言归正传,诚恳反思,“我以前助纣为虐,害你被误会,背井离乡去了棒国。一切都是我的错。”
事情真相确实也是这样。
监控视频一放,立马真相大白,但余紫宁找原身诉说委屈,原身恋爱脑一发作,根本没想过去求证。
顾白泫后期就算反应过来可以查监控,可原身不允许,谁又能进学校的监控室?
站在顾白泫的角度,他已经去棒国快一年了,他不是放不下的人。跟余紫宁计较像是失了风度,不计较,这只苍蝇又时不时出来拉踩他蹭一下热度。
如今,旧事重提,就像剜去腐肉,虽然痛,却是恢复伤口的良方。
顾白泫抬眼瞥去,路灯灯光柔和,在时爻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暖色。时爻唇红齿白,目光认真,真是一副矜娇的好相貌。尤其一双眼睛,霎是灵动。
顾白泫憋得慌,后槽牙咬得尝到了铁锈味。要是时爻继续作妖,他还能理直气壮得甩脸子、恶语相向,可是有一天,时爻变好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多种情绪在顾白泫脸上交错,时爻都怀疑,这家伙是川剧变脸大师,红脸、白脸轮番切换,可见其脑子里的不是风暴,是飓风。
时爻瞪大眼,“你别靠那么近,该不会是想咬我吧?”
好在,就在时爻感觉这只银渐层要咬上来的时候,顾景渊的出现缓解了尴尬。
顾景渊力气大且不容抗拒,时爻眼见顾白泫肩膀被扯着后移,连带着整个人都后退了好几步。
银渐层在雄狮面前,果然不堪一击啊!
时爻兀自感叹,这顾白泫到底是释怀了,还是要继续提要求啊?
顾景渊:“白泫,我教过你,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什么?”
顾白泫扭过下巴,对地上的鹅卵石说,“谢谢你。”
时爻:“鹅卵石说:不用谢。”
“……”顾白泫抿着嘴,转身跑进了树林里。
时爻那句“这是谁家没出嫁的大姑娘”没说出来,不然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马上裂开。
他刚要放下农民揣着的右手,蓦地被人握住。那只手宽厚有力,指节扣在他的腕间。
“哎呀呀呀!”时爻夸张惊呼,“要断了要断了——”
哪想,顾景渊不吃他这一套。
“时爻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深沉、锐利的眼凝视着他,装?手还是他不羁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