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颂死后他的话就更少了,赵淑棠害怕他发疯,不敢提起有关他的事,说话的时候都是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尤其是谢观开始怀疑这背后有她的推手后,看她的眼神更是让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感到不寒而栗……她相信如果谢观找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或许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捅她一刀。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是他没有试图杀掉方可颂,只是把他送离A城会怎么样?
但方可颂的影响力实在有些太可怕了,即便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为了他儿子的前途,她估计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两人来到餐厅,这里已经坐满了人,谢家的老爷子坐在主位,下面都是各个旁支。
谢观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上,他走过去坐下,跟长辈们都打了招呼。
很快饭菜都被端上来,非常的丰盛,奇异的是,长长的餐桌上虽然坐满了人,但却完全没有热闹的氛围。餐桌上并不允许被交谈,所有人都安静地吃饭。
吃完之后,老爷子擦了擦嘴,才问谢观:“你搬出去之后就很少回来,这次要再这里多住一会儿吗?”
谢观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公司创业才是初步状态,现在不能离人。
老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非要捣鼓什么公司自己去创业,现在累的半天不着家,跟你爸爸一样在教堂待着吗?”
当然不好,被一辈子困在教堂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一件什么很好的事情吗?他不是博爱的神,只是一个吝啬的自私鬼,可受不起什么供奉。
当初谢观要自己创办公司的时候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他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不紧不慢地甩出自己的精神病诊断书,笑着告诉他们,一个精神病是没有办法当神父的。
虽然家里有办法让他这个精神病登上神坛,但他保不齐会在哪天发疯,做出让整个谢家都蒙羞的事情。
虽然他的表面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精神病的症状,但去教堂的事就这么黄了。
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把谢观的整个背都抽烂了。
但抽烂了又有什么用,精神疾病这种东西不是拿根藤条在背后抽一顿就能好的。
谢观上完药之后又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才下床。之后他便搬了出去,一个人住在了外面,只偶尔回来看看。
看谢观没有说话,老爷子从他的态度里得到了答案,忍不住叹气,后悔当时把他打的那么狠,伤了亲人和气,即便他有病,也比其他脑子健全的小辈优秀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说:“小观,什么人都需要一个伴,还是让家里给你找一找合适的人吧。”
餐厅上的氛围陡然冷了下去。
赵淑棠神色不安地看着谢观,见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忙对老爷子说:“爸,刚吃完饭呢咱不说这个。”
谢敬风也说:“是啊,小观年纪也才二十出头,现在不着急。”
老爷子被驳了面子有点挂不住,竖着眉毛说:“还小?别人家的孩子现在这个时候都抱孩子了!”
谢观出声了:“谁家的孩子?”
老爷子噎了噎,他这么说也是怕谢观在那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但一想想跟谢观年龄相仿的周家孩子好像也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吊的还是同一棵树,一下子没有可以对比的例子,顿时气的胸口有点抽痛。
“爷爷,平日里要您操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谢观淡淡地笑着:“孙子的小事您就不用操心了。”
他心里又开始烦躁,脸上的笑容也有点维持不下去。
“好了好了,都嫌我啰嗦。”老爷子干脆摆摆手说:“不管你们的事了,长大了哪里还能管得着你们。”
说完就让佣人扶着自己走了。
谢观说:“爷爷慢走。”
他并没有选择在老宅过夜,而是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方可颂曾经住过的那个别墅。
方可颂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甚至杯子的位置都还在原处,他喜欢用甜甜的香水,所以房间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谢观走进去,仰面在床上躺下。
他是洗完澡过来的,最大程度地减少对房间味道的影响,虽然他知道这味道总有一天会散去。
天花板上的灯亮的刺眼,谢观眯起眼睛,双眼生理性地分泌出液体,为了避开这光亮,他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发来一条短信。
谢观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信息给他的是他安排跟着商应叙的人,如果商应叙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动就会立马通知自己。
短信上说,商应叙在C市从原来的只待两天变成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