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元惊奇:“大家还真睡得着?”
褚翊:“可能习惯了吧,不睡身体也遭不住。”
“那你睡吗?”
“我现在倒是不困。”
奚元想了想:“我还是先躺着吧,睡不睡的再说。”
说着,他头朝东,脚靠着褚翊,和衣躺在了冰冷的不锈钢椅子上。
哪知他刚躺下,褚翊却是拉了拉他的腿。
奚元抬头看他,黑夜里他看不清褚翊的神情。
只听褚翊说:“换个方向睡吧。”
“为什么?”
“你现在这朝向不吉利,头朝东脚朝西,是要驾鹤西去的,你得头朝我这儿来。”
奚元又是一阵惊奇:“你还懂这些讲究?”
黑暗里,褚翊笑了笑:“我们村里的说法,从小听自然而然就知道些。”
奚元也笑着调侃句:“什么村啊还这么封建迷信。”
褚翊:“新年村啊。”
最后,奚元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掉了个个儿躺下了。
他的头就在褚翊的大腿边,此时他的耳朵就像扬声器一样,褚翊的一举一动所发出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感觉到褚翊换了个腿翘二郎腿。
实在是没心情闭眼睡觉,他睁着眼睛在黑夜里发呆。
“褚翊。”他忽然叫了声,“你觉得今晚还会发生怪事吗?”
褚翊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奚元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些人听到今晚停运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晚上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吧,比如死人。”
褚翊想了想,说:“也许吧,这哪能说的定呢。”
奚元:“你说这大厅里的脏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褚翊一时间没说话,奚元感觉得到他转过了头看向了自己。
只听褚翊笑笑:“先睡吧,我觉得你今晚有好运,脏东西上不了你的身。”
奚元听完苦闷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时间分秒流逝,转眼就到了九点,原本毫无困意的奚元竟是打了个哈欠,无意识间,他竟是沉沉睡了过去。
候车大厅迎来前所未有的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睡”了过去。
一股刺鼻的香气在空间里弥漫开来,候车大厅亮起了猩红的灯,屋顶竟是不知何时密密麻麻挂满了红灯笼。
咚——咚——咚。
走廊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候车大厅晃悠了一圈,最终在奚元跟前戛然而止。
一只肥硕的大手伸了出来,在红光下显露出绽开的皮肉,它伸进了奚元的衣兜,拿出了奚元的手机,手机的屏幕是亮着的,上面“正在录音”的按钮异常醒目。
那人似乎很愤怒,呼呼喘了两声粗气后,猛地将手机捏了个稀碎。
……
奚元是被一阵咒骂声吵醒的。
“谁偷了我的鱼?他妈的我就问到底谁偷了我的鱼!”
“我日你们先人祖宗!”
“一群狗娘养的。”
……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椅子上坐起来后竟是一个惊颤。
怎么白天了!自己昨晚睡着了?明明八点多的时候还一点困意都没有的啊!
他想到什么,表情跟吃了屎一样,赶紧掏兜找手机,结果掏了个空,低头一看才发现已经碎成渣渣的手机尸体。
奚元嘴唇惊恐地一颤。
昨晚有人……来过他这儿,估计还看到了他在录音……
他顿时心情就不美妙了。
旁边的叫骂声一直没停过,奚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朝一旁看去。
在吵的是那位胃口很好的胖子,他挂在塑料桶上的鱼不见了,应该是昨天晚上被人偷了。
鱼被偷了,手机被搞得稀碎……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下的手?奚元心中惊疑。
但就只是做了这些这么简单吗?没有死人?看情况好像是没有,他的手机都被人砸了,但人却是一点伤没受,看起来那脏东西昨天晚上没有想杀人。
他想问问坐他旁边的褚翊昨天晚上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转过头去才发现旁边位子是空的。
是走了吗?奚元挑了挑眉。
他环顾四周,在人群里找着了褚翊。
褚翊正站在不远处的墙边,背着手抬起头,盯着墙上贴着的巨型福字剪纸看,那剪纸奚元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当时他还想高铁站还挺会搞气氛,现在再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都说福倒福到么,这里的福字却都是贴的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