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视线被打断。
“外面还有一栋红房子,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而且我刚刚好像看到外面那房子里还有两个人,你们看到了吗?”张跳跳收回视线问道。
奚元跟周格点点头,表示他们都看见了。
见状,一向大胆的张跳跳冲向前,一把抓住了那个绷带人:“那两个人是谁?”
像是受到沉重打击,绷带人并不理会张跳跳,只是一味喃喃:“还是往外看了,还是往外看了,吃完团圆饭就可以出去的,还是往外看了……”
张跳跳紧抓绷带人的手一颤,为什么绷带人……要一直强调不要往外看?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墙上密密麻麻的警告。
看了……又会怎样?
直到这会儿张跳跳开始觉得心慌,他视线转回其他四人,就见其他人的脸色并没有比她好上多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没来得及细想就做出了反应。
而绷带人的话是好意提醒还是邪恶陷阱?不得而知。
绷带人喃喃几句后,以一阵哀叹结束,他眼眸垂了下去,不再提往外望的事,而是指向二楼,说了声:“上楼休息吧。”便独自默默地走去了厨房。
大堂里,只剩下奚元五人。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奚元沉声说。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声讥笑。
“哼,要不是这女的刚一惊一乍,我们怎么会下意识地就往那窗户看?”
是那宇私,就见他双手环胸,斜着眼愤恨地看着张跳跳。
张跳跳看他那样就来气,一听他说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欸你——”
但一想到刚才确实是自己引着大家看了那窗户,她瞬间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了,脸色霎时一片愠红,是又羞愧又懊悔。
周格这时像个男人一样走出来,他把张跳跳拉到身后,哼哼两声道:“眼珠子长自己身上,自己管不住还要怪别人,呸,什么人!”
他早看宇私不爽,这会儿把这两天在宇私那儿受的窝囊气一股脑全骂了回去。
只不过宇私连他正眼都懒得看,头也不回就上楼了。
“你他妈!”周格被激得上去就想干一架,还是奚元把他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奚元神色不虞,“进来这儿是来打架的吗?你跟他计较什么!”
周格这才勉强熄了火,皱着眉吐苦水:“这不是他先惹我们么……”
“好了。”一直没出声的褚翊这时终于说话了,他牵过奚元的胳膊,说:“先上楼吧,那绷带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没准往外看才是对的。”
说完,他就拉着奚元上了楼。
客厅里安静了,周格跟张跳跳也跟了上去。
二楼的楼梯口,走在最后的周格忍不住回了头,刚才对宇私的气还没有消,他脸上还带着怒火,但眼神中却是多了许多担忧,他看向了一楼那扇被石头砸破的窗户。
从楼梯往下看,视线逐渐变暗,客厅被笼罩在黑暗里,那破碎的窗户被密不透风的窗帘包裹着,连同墙上密密麻麻的警告一起,让人觉得无比窒息。
“还看什么呢?别看了。”张跳跳这时拉了下他的衣领子,他这才回过神来。
“哦,没什么,走吧。”
他说着,继续跟上了在前面带路的褚翊奚元二人。
身后的客厅如死一般沉寂,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绷带人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他混浊的眼珠提溜着,悄悄注视着楼上的一切。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焦躁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呢喃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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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被分割成了几间房子,奚元等人从右边楼梯上去,最先看到的一间房子这会儿已经被宇私给占了,他们不得不再往前走。
沿着走廊没出几步又有一间空房子,奚元与褚翊便让周格和张跳跳先住下了。
再往后走还剩三间房,奚元和褚翊默契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把剩下的三间房都打量了一遍。
一间是空房,一间里面放满了绷带,还有一间上了锁,看不了。
奚元放开那上了锁的房门的门把手,与褚翊对视一眼。
褚翊举起食指放到了嘴间:“嘘。”
奚元点点头,和褚翊走进了最左边那间唯一仅剩的空房。
红房子陷入沉寂,客厅昏黄的灯依旧亮着,照着墙上醒目的大字,侧边的厨房里飘起了眼,一点一点散进黑夜里。
夜晚刚刚过半,剩下的一半又不知该有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