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皇宫殿内,众大臣在上早朝,秦安和陈显站在皇上身边。陈显眯着眼睛,满脸笑意,看起来很和善。只不过但凡了解一点的人就知道,这人面善心狠,是个十足的恶人。
大奕朝的当今皇上已经七十多岁了,在任的四十多年,刚开始时他还是勉励治国,颇有贤能,但现在年纪大了,早已昏聩无道,任由朝堂上腥风血雨的内斗。
“启禀皇上!金陵周边有好几个县发生了十分严重的瘟疫,结果原来的知县知情不报,竟然逃走了。现在东窗事发,已经要开始蔓延到金陵了。”一个大臣首先提出了奏折。
接着位高权重的内阁大臣吴阁老接话:“就是因为去年干旱,粮食歉收,还发生了小范围的饥荒。这知县管理不当,依旧加重赋税,大旱之下必有大疫啊。求皇上多派人手和银两赈灾!”
大殿上,几位大臣痛心疾首的在上奏,这个消息本来被封锁了,无人知晓。要不是一个县里的秀才拼死逃出来传递消息,还不知道瘟疫已经这么严重了。
皇帝听到后很是气愤,没想到金陵会发生这种事。金陵离京都本就不远,再不管岂不是就要蔓延到皇城了吗:“岂有此理,这小小知县竟然这么胆大期满!”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这背后怕不是有其他人在捣乱吧。”
本在慷慨激昂发言的大臣们这时却没了声音,本来皇上年纪也大了,不轻易动怒,谁也不敢再惹皇上生气,在后面没发言的大臣则在互相交换眼神。
“朕看你们是知道,但却不想说是吧。”其实皇上并不太在意这场旱灾和瘟疫,灾害年年有,但看着这些大臣在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哼,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没一个人的心是为大奕朝着想的。
最开始上奏的大臣汗如雨下,头也不敢抬。他也知道是谁,还不就是皇上的自家人陈显陈公公,但他怎么敢说,更何况又没有确切证据。
陈显则依旧满脸慈祥,只是那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望向众大臣时,让他们感觉寒气直往上冒。他们还记得有个官员当中指责陈显,皇上也不详细问,是直接拉下去乱棍打死了,那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
就在此时,位于大臣前面的二皇子开了口:“父皇,儿臣倒是认为知县背后是否有人之事还需慢慢调查,但现在控制瘟疫之事刻不容缓。”
他现在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选,但皇上始终不再肯立储君了。因为大皇子虽曾是太子,但因为实在等不及当皇上驾崩,就在宫内造反,导致皇上一直空悬储君之位。虽也不怪前太子心急,毕竟他都当了四十年的太子了,却还是等不到皇上驾崩,这实在怪皇上身体太好了。
皇上心中不悦,二皇子做事狠辣,而且向来不遮掩对储君之位的野心,如今还当中驳回他的话:“既然这样,那这件事要不就交由你来办吧。”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二皇子跪谢了皇上。
这时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陈显发言了:“皇上,奴才对金陵瘟疫之事也很是关心,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皇上有些不耐烦道,怎么陈显也来掺一脚。
“一般赈灾需要有个监管太监,奴才想让秦安陪二皇子前去。此事重大,奴才觉得只有办事稳妥的秦安能担任。”陈显言辞恳切,就好像真的很为皇上分忧一样。
“秦安去?他可是朕的禁军统领。”皇帝听到陈显这么说,眼睛眯了起来。
“其实觉得现任的禁军副统领也很是一把好手,奴才看平日里禁军们都训练有素,临时调离秦安应该问题不大。”陈显面对皇上的质疑,沉着冷静的陈述。
难道这秦安和二皇子串通一气?皇帝的疑心犯了,虽然他挺喜欢秦安,但这秦安若是参与储君一事,就是自寻死路。
皇上问秦安:“那你可愿意去?”
秦安看着好像有些犹豫,并没有说话。这时二皇子说话了:“父皇,依儿臣的意思还是不要让秦安去,毕竟他是负责保护陛下安危的。而且此等大事为何要听一个太监的建议?”说完二皇子狠狠的看着陈显,他本来就不喜这祸乱朝堂的阉党。
皇帝的疑心小了些,看来秦安和二皇子没什么关系。
“卑职愿意去,如今中瘟疫就快要蔓延到京城了,卑职一定要去替皇上排忧解难。”秦安面色从容的回答道。
皇帝望了望旁边的陈显,对方感到了皇上的打量,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笑眯眯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只不过你这御马监的职位就卸任了吧。”皇上回答道。
秦安面不改色的应了声是。
陈显更高兴了,他这干儿子果然对自己温顺听话,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了。要他献上那自己喜欢的两姐妹时,他是也假意附和。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这秦安早就想取代自己了。现在趁这个机会,让秦安去的路上没命回来。
下朝后秦安不用再服侍皇上,早早的回了秦府,而阿晏等着秦公公回来,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出远门,早早的就替秦安准备了出行的行李。
原来秦安早就吩咐阿晏做了准备,阿晏很是佩服秦安的远见,但还是不太明白:“大人,为什么当您确定一旦皇上知道金陵发生瘟疫了,陈公公就一定会推荐您去当监管太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