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将他作乱的手扯开,却被他顺势抓住,放在唇边浅浅一吻。
她彻底醒了。
记忆回笼,她昨晚都做了什么?
她往被中看了看,见身上衣衫完好,只是除了外衫,不由松了口气,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在看什么?”
她看什么,他能不知道吗?
不待她恼怒,王麟的额头贴上她的,鼻尖碰上她的,痒痒的。他眼眸深邃,“阿恬,你是我的。”
一个吻,又落了下来。
不过一个晚上,她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吻,霸道又强势,不容她拒绝。
她受不住。
吻很绵长,待二人分开,他又轻轻啄了啄她柔软的唇。
她神智归位,气得咬了口他的下巴,恨恨跟他算起了旧账:“你好不要脸,我脑子可没坏,你不是要与谢家定亲了吗?”
王麟闻言,顿时笑的恣意,声音沙哑宛如情人低语,“定亲的是我阿姐与谢子墨。”
见她一脸怔愣,他继续给她解释道:“阿姐去岁和离归家,与谢子墨定亲的姑娘又恰逢病逝,两家一合计,就结了秦晋之好。”
“可……阿阳说她要订亲了。”李芷恬喃喃道。
他笑的狡黠,“阿阳许的人不是我,所以你跑来咸阳,是误会了这个?醋得可不轻。”
知晓自己误会,她一时恼怒,矢口否认:“你想的美,虽然……虽然我给你亲了,但不代表我喜欢你。”
他笑容顿了顿,“无妨,我喜欢你便是。”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却是又低头掠住了她的唇,缱绻又缠绵。
他吻的太深,抱的太紧,嘴边的唇已无法满足他,他心里有个不知餍足的兽,待尝过了滋味,反而愈发叫嚣索取更多。
那兽不住的叫嚷,不喜欢又如何,她就得是他的。
唇游移而下,寻找更多慰藉,李芷恬唇角不由泄出一丝呻吟。
声音娇媚,气息羸弱,勾缠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猛的停了下来。
就见眼前那双眼儿,洇出了水渍,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欲,荡漾在水痕之中,卷着绕着他残存的意志。
他眼神愈发幽深,如暗夜捕食的狼,在扑向猎物的那一刹那,又克制住了自己的莽撞。
他松开她,将她微散的衣领整理好,声音喑哑,是极力压抑的低沉,“该起了。”
李芷恬怔愣愣望着床帐,猛然惊觉方才发生了什么,霎时脸上又热又红。
这人……太危险了。
她强自镇定接过他递来的外衫,手却在抖,抖得那外衫半天套不上。
手中外衫被人接过,稳稳的为她穿戴好。
她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又弯下腰,似在地上寻找她的鞋袜,她吓得赶紧道,“我……我自己来。”
不待他反应,光着脚便跳下床榻。
王麟斜倚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措的模样。
见她收拾完毕,才跟她说起正事,“吴向文那已收拾妥当,他的尸首已被我烧成了灰,其余人拉进深山埋了起来,就是应王妃要查,也无从查起。”
谈及吴向文,他眼里冷成了冰,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你计划的很周详,无需我再扫尾。”
李芷恬点头,吴向文带来咸阳的人,她一个都没有放过。
“你大哥早间派人来过,我帮你圆了过去。”听见大哥,李芷恬心中一凛。
完蛋了,她擅自在外过夜,回去非得被大哥揍死。
似知她所想,王麟笑了笑,道:“我说你要留在我这玩几日,你大哥同意了。”
李芷恬诧异,“怎么可能?你怎么跟他说的?”
“也没说多的,就说你干了坏事,怕回府挨揍,要在我这里躲一躲。”
昨日她带了那么多府兵出门,事毕不可能不与大哥汇报,不仅如此,想必大哥告状的信都在前往京城的路上了。
她原本想回刺史府的心思,瞬间歇了下来,心有余悸道:“你给我安排个房间,让我躲几日。”
王麟也没拒绝,笑着道了声“好”。
怎知到了夜里,她不过去他房间用了餐饭,就被留了下来。
第二日,她痛恨自己沉迷美色,将自己关在房里再不肯踏入他那一步,熟料王麟以有事相商为借口,把她又骗了过去。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即便她强硬的要留在自己房间,晚间也会被他卷着去了他的床。
她的房间形同虚设,渐渐的,她也懒得挣扎了。反正二人也不做什么,只是滚在一处睡觉,就是他房中的冰鉴似疯了一般,夜里总觉得有些冷。
这一日,她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发觉自己又拱到了王麟怀里,翻了个身就要离开,他在睡梦中似有所觉,一手又将她揽了回来。
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酥酥麻麻,“莫动。”
李芷恬似感觉到了什么,她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女,顿时吓的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一动也不敢动。
每日早间都要经历一次,她仍未习惯。
王麟也不避嫌,恍若未觉,他低头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发顶,才嘶哑着声音扬声问:“何事?”
弄风在外小心翼翼开口,“公子,抚州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