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涧溪流叮咚作响,吸引了她注意,她正想往那处飘。
神识突然被一股霸道力量包裹,一瞬回笼。
江跃鲤听见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周围人不少,别乱放神识。”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尖,“若是撞上比你强的,伤了神识……”
“会……会怎样?”她还沉浸在神识的神奇,脑子不甚清醒,嗓音有些绵软。
“会变傻。”凌无咎语气平静,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下巴。
冰凉传来,江跃鲤顿时一个激灵。
她这才惊觉,两人现在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衣裳不整,贴得很紧。
江跃鲤:!!
记忆突然汹涌而至。
她是如何缠着凌无咎不放,又是如何像八爪鱼似的往人身上贴,甚至还在他颈侧咬了好几口……
她抬眼,偷偷瞄了一眼他脖子,果然,几个很明显的牙印。
江跃鲤的表情瞬间裂开。
操蛋!有种酒后乱性的感觉。
靠在枕上,撑着脑袋,凌无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乱飘,面色变幻。
这是第七日。
江跃鲤手忙脚乱地拢着衣襟,手脚还在发软。身后那道目光如有实质,烫得她后背发麻,连系带都打了几次,才勉强系好。
“我、我真的该走了。”她强作镇定地站起身,声音却虚得发飘。
脚还没迈出去,腰间突然一紧。
凌无咎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胸膛贴上来,惊得她又是一个激灵。
“嗯。”他应得漫不经心。
江跃鲤:“那……”
修长的手指撩开她披散的长发,微凉的唇突然贴上后颈。
江跃鲤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这个吻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她从尾椎骨麻到天灵盖,寒毛直竖。
“你、你……”她结结巴巴地转头,正对上凌无咎带着微微笑意的目光。他衣袍还松散地挂着,胸前挂着一枚红色吊坠,衬得他皮肤白得惊心。
“下次见。”他松开了她,捏住她手腕,指腹轻轻摩挲脉搏的跳动。
江跃鲤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路冲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后,整个人才像泄了气地靠在门板上。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我靠我靠!”她捂住发烫的脸颊,凌无咎的气息、温度,还有唇瓣落在颈后的触感,都像烙印般挥之不去。
“汪汪!”一团毛茸茸身影慢悠悠地蹭到她脚边。
是狗叫的猫。
胖猫仰起圆脸,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乌鸦飞过来,落在肩头,歪着脑袋打量她通红的耳朵。
“怎么样,这一次的记忆有什么线索吗?”乌鸦问道。
“好个没良心、还不靠谱的系统,”她轻哼一声,将一直在嗅她的胖猫抱起来,往床榻里走,“我在那边才待了一天,就被弹回来了。”
乌鸦有些吃惊,“为什么?”
江跃鲤道:“可能是因为我碰到了人?”
乌鸦若有所思,道:“这个不是原因,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你有危险,启动保护机智了。”
江跃鲤坐下的动作一顿。
经它这么一提醒,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手腕。
白皙的肌肤上一道红印,谁的杰作不言而喻,她迅速又把手腕藏起来。
那天,银角大王在她手腕上动了手脚,并没有留下任何印记,身体也一直未出现异常,她便未放在心中。
这么想来,触碰到凌无咎时,疼痛也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她垂了垂眼眸,一下又一下,慢慢摸着怀里慵懒的猫。
胖猫:?!
它方才已确认清楚,江跃鲤身体无大碍了,可这一瞬间,她浑身散发的气息,让它浑身冰冷。
不是普通的灵力波动,而是近乎实质的威压!
于是它忍不住炸了毛。
江跃鲤按着胖猫紧绷的肌肉,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乌鸦从她肩头,跳到一旁桌上,道:“你收敛下气息。”
江跃鲤怔住,内视丹田时惊觉,原本溪流般的灵力,竟化作汹涌江河,在经脉中奔涌不息。
仅仅是心念微动,一阵强大的威压便自她铺开。
“恭喜!恭喜!我出息的宿主!”
乌鸦的喙一张一合:“你修为再次大涨,这灵力纯度,抵得过千年苦修!看来双修真的是……”
江跃鲤面无表情,伸手,精准捏住了乌鸦的喙。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