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等着!”肥胖男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夜闻柳的胖手都在颤抖,“老子要找人来揍你!不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老……老子不叫王霸!”
“王……王霸?!”夜闻柳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真会有人叫这种搞笑的名字。
他控制不住想大笑,只得低下头尽力涵盖脸上的表情,但这似乎十分困难,他憋笑憋的肩膀都在颤抖。
而落在王霸眼里,就像是夜闻柳害怕了。他不由的得意,都忘了脸上的擦伤,裂开嘴想笑又收了回去,“害怕了吧?小子!”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夜闻柳还是放声大笑起来,路过的路人都惊讶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不知悔改!”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霸?王八!”夜闻柳抹了把脸,道,“王八哥,小爷我也就这么告诉你吧,论打架,我还没怕过谁!”
“你要是想来找死,尽管来!小爷我绝对把你打成真王八!”
说罢,懒得再与王霸费口舌,夜闻柳回了店里。
王霸的事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客人一多,他们点的酒在夜闻柳的脑子里打转,将所有的酒都上完后,夜闻柳终于得以休息。
“一、二、三、四……”夜闻柳数着店里的生客,心里默默想着,“哎,都见不到什么熟人咯!”
正发着呆,桌子被人敲响。
“咚咚咚!”
“酒四文一碗,十五文一壶,住店三百文一夜。”夜闻柳道,“请问您是要买酒还是住店?”
“替我倒一壶酒,谢谢。”那人将酒壶递过来,夜闻柳率先看到了他的手。
接过酒壶,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香气。倒也没多想,夜闻柳将脚下放着的那坛酒拿起,一只手端着,也能将酒水笔直的倒进了壶里。
“十五文,放桌上就行。”夜闻柳坐在位子上撑着脸,懒懒的打量着这位客人。
一头长发胡乱的用一根簪子定住,藏青色衣衫,左手一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他的腰板挺得笔直,与周围格格不入。
“先生可是文人?”
那人明显一愣,就连夜闻柳也大惊,恨不得打一下自己的嘴。平时有啥就说啥,这下好了,没憋住直接问出去了。
碎银落到桌上。
“谈不上。”那人下意识叹了口气,“不过是个生不逢时的可怜人。”
这话说的,很像那种郁郁不得志的被贬之人。夜闻柳小心翼翼的问,“您是……调任?”
“不必这么小心,官场的勾心斗角不适合我,现下我已辞官,准备回家了。”
“现今朝廷阿谀奉承之人太多,早些辞官回乡倒也不错。”
一道声音突兀插入,夜闻柳一看,原是得空的容双。
那人皱皱眉,“我看你小子年龄不大,可说的话怎么跟很了解当今朝廷似的。”
“家中亲戚恰好在朝为官。”
“原始如此。”
“我看天色已晚,先生可是要来住店?”
夜闻柳看了看外头,太阳虽不是挂在当空,也还悬着,哪看出的天色已晚?
“嗯。”那人点点头,“你们二人好生有趣,在下顾泽,字子川。不知二位小友如何称呼?”
“容双。”
“夜闻柳。”
跟着容双一道说出姓名,夜闻柳心底还是不解。之前看顾泽分明就没准备要住店,怎的容双一出来就哄的对方交了三百文的住店钱。
结果猜怎么着?
到了付钱的时候,竟远远不止三百文。
“顾兄,你……”夜闻柳碰也不敢碰。
“我想了想,我也不急于这一时,便是在这住上几日也无妨。”顾泽答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顾兄愿意在这多逗留几日,我们自是欢迎,明儿个可以叫夜闻柳领你去镇上走走。”
“说来也巧,本来我回家的路线根本不经过此地,哪成想昨日我喝醉了酒。许是醉了的缘故,听到‘定西’二字,我是马上来了兴趣。”顾泽摸摸下巴,“严格算起来,今天是我在这的第二天,原以为这里就这样了,谁知还能遇到你们这样有趣的人。”
“多谢夸奖,我都没想到我的魅力居然这么大!”夜闻柳略作不好意思的模样。
顾泽笑笑,道,“若不是看到小兄弟方才将那王霸丢出去的情景,我恐怕还不会进来。”
“话说回来,我看你们二人年纪都不大,竟能小小年纪经营这样大一家酒馆?”
“怎么可能。”夜闻柳摆摆手,“左不过是义父这几日出了趟远门,我们二人临时照看罢了。”
“原始如此。”顾泽了然,随即道,“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将部分体力活交给我。你们毕竟还是小孩,一些繁重的体力活终归会感到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