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看到了悠哉悠哉朝着那走过去的巡逻卫。
“喂!你们能不能走快点?”看着如此不把百姓当回事的巡逻卫,夜闻柳心生烦躁。
“急什么?左不过又是鸡毛蒜皮那点事。”走在中间的巡逻卫回道,“你挠挠我,我抓抓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得这话,夜闻柳一双眉皱了起来,脸上尽是不可理喻的表情,“没什么大不了你也得快些去啊!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哪有什么万一,我在这当差这么三年,就来来回回那么点事。”
夜闻柳狠狠一跺脚,心知这些懒散的巡逻卫是指望不上了,真不知他们是怎么被选上的,边陲对于巡逻卫的筛选不应该更加严格才对吗?倘若他是县令,这种人早已被他开除了。
不想同这种人白费口舌,如若真是因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起,那才更该去阻拦!穷恶穷恶,正是穷,才会将琐事看的尤为重要。轻的就不说骨折了,重的可是会要人命的。
“小伙子,我说你啊,就别急,等他们打完了自然就好了。”看着夜闻柳想跑过去的架势,其中的另一个巡逻卫好意提醒。
夜闻柳置若未闻,哪成想,一旁传来“桀桀桀”的笑声。
“好,好啊!真没想到,大成的巡逻卫竟是一群饭桶……”
夜闻柳望过去,这人,居然是他先前看到留着大胡子的西林人!
大胡子蹲在地上,头戴一顶草帽,边笑着,边将草帽抬起,露出一双凶恶的眼。他口中说着晦涩难懂的西林语,结合手势,似乎是在向主祷告。
那些巡逻卫也明显注意到了他,为首之人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胡子拍了拍衣摆站了起来,夜闻柳戒备的仰头看他,随着对方站起来的动作,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嗤笑,“意思就是——”
说着,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弓箭,拉弓、射箭,只听“咻”的一声,夜闻柳听到了倒地声。
夜闻柳已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刚才那一箭,是擦着他的脸过去的,要是歪上一点……他不敢想。
僵硬的转头,刚才还一脸愤慨说着“你什么意思”的巡逻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脑袋炸开了花,足以见刚才那一箭用了几成力道。
这速度,这气力……
夜闻柳自诩武功了得,但眼前之人,一身武艺绝对比他要精悍。夜闻柳甚至没看清大胡子是从哪取的箭,巡逻卫就死了。
“杂碎。”大胡子面无表情道,“大成近年是没人了吗?这种人也能当官兵?莫不是瞧不起我们西林!”
瞧着死了一个巡逻卫,其余几人一改懒散样,互相做了个眼神,队末的巡逻卫点头跑开。
他们也不废话,大胡子一看就不是一人能擒获的,几人一拥而上,与大胡子战在一块。
夜闻柳在不远处瞧着,明显,大胡子满脸轻松样,打这几个巡逻卫就跟打啰啰似的,根本不消用几分力。
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方,从腰侧取出了他的剑。
“这几个饭桶疏忽职守,该死……但不该死在这当街杀人、触大成律法之人手上!”夜闻柳想着,提着剑,加入战场。
夜闻柳想的没错,大胡子凭着一把剑,已经快将这几个巡逻卫都撂倒了,他若是再晚上一些,只会陷入一对一的困境中。
大胡子看夜闻柳这半大的毛头小子持剑朝自己攻来,就跟看小猫打架一样,自大的将剑往前递,想以攻化攻。
夜闻柳自是看出来了,眼瞧着要与大胡子的剑撞上时,他剑路一变,从侧面砍中大胡子的手臂。
“嘶——”大胡子左臂受伤,马上挑开夜闻柳的剑,向后退了几步。
“本想着我一人就可解决这种杂碎,偏偏闯来个毛小子……”
大胡子念叨着,忽而严肃起来,一改先前的自大,握了握剑,大喊,“随我一同前入的西林的先锋们!今天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日子!就教大成,后悔之前对我们所做的一切!”
四周,一个接一个的人拿出剑,攻击自己旁边的定西百姓。
定西百姓被这样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跑的跑、亡的亡,定西县内血流成河。
夜闻柳被大胡子拖住,对周遭的一切望尘莫及。
报信的巡逻卫腿脚肯定没这么快,一时间,这些西林将士占了上风,定西只有逃命的份。
“小子,我劝你赶紧投降。”大胡子道,“你要是寄希望于你们皇帝老儿派兵过来,倒不如来为我效力。”
“呵。”夜闻柳冷嗤一声,“我当然知道一时半会儿没有后援……但你可知定西县如今是谁在守?”
“哦?何人,那个废柴县令?”
“不。”夜闻柳推开大胡子这一剑,喘着气道,“是在二十年前打的你们屁滚尿流的定西将军!我们定西县,如今正是韩家军在守!”
这当然不是真的!
夜闻柳哪知道定西将军在哪,不过是为了壮胆才这么说的。
哪知,大胡子居然大笑起来,“小子,你在开玩笑吗?何人不知,定西将军在十五年前就不知所踪。我是真心看好你的能力啊小子……罢了。”
大胡子对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
“麻利点,王还在城外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