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好难过,养条狗都比乔苏听话。”洛九抱着被捆起来的乔苏哭泣,乔苏手腕上都是伤疤,身上也是,没有一块完整无暇的皮肤,除了脸蛋上。
乔苏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可怜又可耻。
惹得洛九走神,又吃吃笑了一下:“我和你说,昭昭,苏苏好可爱,他趴在地上给我学狗叫。”
“你有病啊,洛九。你就不能当个人,这么多年够了没有?”电话里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恨铁不成钢。
洛九披着洁白的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我头疼,昭昭。”
“你最近是不是没吹头发?”她听到昭昭说。
“吹了。”洛九漫不经心的撒谎。
果然听到一声叹息:“我可以过来找你吗?洛九。”
那声音犹豫,听起来疲惫不堪。洛九又被逗笑了:“你一个小屁孩,成天叹气干嘛?你又不像我,要管理那么多人,那么多烂事。是不是最近你妈卡你生活费了,昭昭?我给你转点成不。”
“不是。”沈昭心累:“算了,你早点休息。”
“好。”洛九立刻按断电话:“好啊,昭昭。晚安,昭昭。”地上趴着的乔苏已经不挣扎了,嘴巴里塞着一团布,他红着眼睛发呆。
洛九擦了擦眼睛,“昭昭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乔苏。”
乔苏不理会她虚伪的眼泪,他只希望今晚的折磨不会太久。
“怎么,逆来顺受的,觉得我会没兴致?”她嗤笑着,伸腿踹了一脚男人的腹部,看向他痛恨又无法远离的模样,又无聊的开始抠手指,她蹲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上,高跟鞋东扔一只,西甩一只。
睡袍被她搞得乱七八糟的,她抬起手露出纤细的手腕。用手机摔在他身上,看他无动于衷有些不高兴。
“怎么,退休了?是不是太久没好好收拾你?”
乔苏动了动嘴角,面色麻木,一副懒得与她争辩的清冷样。
“要不,我杀了你的宝贝女儿?”她恐吓道,想着觉得很美妙的主意。
“呜!呜——”地上的狗一样的人挣扎了起来,洛九兴高采烈地:“你同意了?”
乔苏疯狂摇头,涕泪横流,似乎想说什么。
洛九打开唱片机,听着古典乐哼哼,起来转悠着,跳了几个舞步:“有些人,学不会乖,只会逆来顺受,这和一条狗一样,让我很不开心……”
她温柔的看向地面:“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唱片机沙哑的乐声里,她踩着碎步绕着乔苏转圈,鞋跟碾过他的手指。暴雨拍打着落地窗,将洛九扭曲的影子投在乔苏身上。
乔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拼命压制住求饶的冲动。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了妻子的面容,多年不见,年近五十的邹平。
他在脑海里幻想着:她不年轻了,就算是从里面出来,恐怕也依旧风采不减当年,现在她怎么样了,肯定很好吧。
没有乔苏,也有别人陪着她。
他被洛九牵起来,扔到沙发上,而后一夜寂静。
他身上酸痛,被捆着像个畜生一样,他愤恨地流下眼泪,手指痉挛着,从十几岁,就跟着她,几十年的风雨,岁月蹉跎中,见过她的无耻卑劣,也见过她的爱与呵护,霸道和强硬。她还和他有一个女儿,冰雪聪明,性格开朗,前途似锦。
乔苏和别的情人不一样,他有名分,有独一无二的宠爱。不,别再自欺欺人了,乔苏……和别人一样,被她弃如敝履。
邹平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前半生风光无两,在s市地产行业呼风唤雨。她受得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吗?一落千丈,事业土崩瓦解。他总会看见十七岁的她,穿着不合身的职业装,在一个小地产公司前台偷偷补口红。
那时她每天要接两百个电话,被客户骂哭了就躲在楼梯间吃冷掉的饭团,却坚信总有一天能在这个城市买下最顶尖的写字楼。那会儿乔苏还是个学生,只能每天陪她蜗居在邹平十几平米的小单间里。
为了让她身体健康,少吃外卖,他笨拙的学做菜,每天晚上走读回家,偷偷的在出租屋里做饭,让她好第二天带去公司吃。
后来她做到了,她邹平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不成功的。可是,明明说过会接他回家的。熬了一年又一年,不过是一点点微妙的期盼,像一个泡沫一样破灭。
吃了那么多苦,仰望她成为明月,眼看她跌入谷底。
可她是个骗子,她不会再接他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