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聚越多,石勉没见识过这种阵仗,四面八方都是观众,还不错眼的盯着他,他心里紧张,手脚愈发不听使唤,动作越来越慢,落后于其他人。
偏偏这个时候有那些个好事的指着他大喊:“你怎么跳得比别人慢啊?”
另一边也有人起哄指着石勉前面的人:“哎哎,他跳错了啊!”
那人连说带比划:“你看别人都是抬左胳膊伸右腿,你看看你是抬右胳膊伸左腿,真别说,这动作还挺难.....”
□□抬了抬眼皮,从兜里掏出一只保温杯,给自己到了杯热茶慢慢喝了起来。
石勉本来就心烦意乱,被那人一带,也跟着错了好几个动作,不免有些烦躁,大吐苦水:“铲子粑粑,别让老子以后看见他,否则一定逼着他跳个100遍!”
宫南拍了他一下让他集中注意力,洛北扭头瞥了一眼回过头见松知也扭头在瞧宫南,二人目光相撞,随即立马眼神躲闪,谁都不敢看对方。
两个小时不间歇的跳舞,即便是平日经常训练的练习生们也感觉吃不消,不少人已经腿脚发软,伸出的手打着哆嗦,没有人再追求动作的标准和节奏,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停。
宫南:“大家还可以吗?”
石勉:“我......嘞个......铲子粑粑,必须行啊!”
小景:“我也,可以的。”
松知:“我没问题。”
洛北:“我也是。”
宫南觉得洛北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才意识到今天小北没有与自己说过一句话,可能是在担心考核通不过吧。
他安慰洛北:“还有半个小时,坚持一下。”
洛北低着头鼻子嗯了一声。
日头火辣,周围的人群早已散去,喘息声,肚子轱辘地叫唤声,还有小声地抱怨声,练习生们衣服湿透了,面色痛苦,都在咬牙坚持。
“还没到50遍吗—”石勉说话有气无力,带着拖尾,见没人理他,不甘心地又来了一句,“这最后的半个小时怎么过得比一个世纪都要长啊—”
这回终于有人理他了,松知咽下口中仅有的口水,声音还是带着沙哑:“已经过半个小时了,快11点了。”
“什……”,石勉的惊讶声还没叫出口,只听噗通一声,一个练习生终于坚持不住摔倒在地。
□□听到声音大步走到那练习生面前淡定地说:“淘汰,去旁边休息吧。”
他的声音刚落,接二连三的练习生摔倒在地。
“第二个,淘汰”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直到淘汰第六个练习生的时候,那名练习生挣扎着坐起,为自己辩驳说:“老师,我......我已经跳了50遍,是……通过考……考核的。”
是啊,大家都忘记了,第一场考核是跳50遍舞蹈,那完成50遍是通过考核了啊!
□□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是吗?你真的跳了50遍吗?”
那名练习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继续说:“我算你跳了50遍,你自认为你的舞蹈动作过关吗?你从一开始节奏不对,动作做错不说,连一起大合唱的时候你都跟不上动作,你还觉得自己通过考核了吗?”
“不止他,还有你们,都不合格!”□□的目光在练习生们脸上一一扫过,“一个演唱会的时间是3个小时,凭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能上台吗?给观众看什么!看你们吊儿郎当,做出的动作像那些门口放的气球人一样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吗!”
“手抬高,胯骨动啊,基本功都忘了。”□□这一嗓子吼出二里地去,练习生们被吓得“精神抖擞”,什么腰酸腿软,四肢无力全都忘到脑后去,动作那是能做多标准就做多标准,终于体会到考核的紧张感。
一个练习生因为太过紧张,左脚踩到右脚,身体一歪,扑向旁边的人,顺带着将那人一起扑倒了。
“第七个,第八个。”
那练习生不停地道歉,模样可怜巴巴的,让人心疼,而那个无辜被牵连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不敢和□□争论,把气全都撒到那可怜的练习生身上。
还剩下两个淘汰名额,这下谁都不敢大意,一个不慎下一个淘汰的就会是自己。
“南哥,我快不行了。”小景听着声音快虚脱了。
“再坚持一下。”宫南的声音也没好到哪去,“我,我真的,坚持不住了。”石勉身子歪七扭八,脚步乱地不像是在跳舞,更像是在跳大神。
“坚持不住你也得给我跳下去!”洛北语气凶狠,“宫南好不容易能成团,要是因为你被淘汰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个王八蛋!”
宫南和松知头一次听见洛北骂人,震惊地张大嘴巴,差点忘记了做动作。
别看石勉铲子粑粑不离嘴,他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一下子怒气上头,整个人炸了。
“洛北你个铲子粑粑,老子今天咽下这口气,你给我等着,我非要证明给你看,我能成团,老子TMD比你行!”石勉声如洪钟,动作铿锵有力,比平时训练还要好。
“我也不比你差!”洛北不甘示弱地回嘴,
洛北与石勉似两只战斗的大公鸡,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那打了鸡血的样子让后面马上要放弃的小景都来了精神,心中默念:“我也不比你们差。”
这边五个人突然发疯,打了其他练习生一个措手不及,纷纷感叹“不愧是CYL的定海神针,比不起比不起”,然后大批练习生选择主动认输,这倒给□□出了个难题,对比了半天从里面选出两个淘汰了。
听到□□宣布考核结束,石勉终于一蹶不振,倒地不起,嘴上却是不饶人:“老子不认输,老子比你行……”
洛北感觉石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趴在地上,蚊子似的声音说:“你确实比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