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听话地没动,呼吸着。
稍微松手。
脱离控制的人恢复正常。
再紧。
被迫慢下来。
盛燎脖间青筋暴起,在极限的刺激和头昏脑涨中,只有一句话:他把我当狗一样训。
……
方法简单粗暴,但卓有成效。
疯狗加了锁链,听话多了。
后半夜,裴仰皱眉,往温暖的地方缩。
盛燎捉那瓷白指尖,牙齿轻咬了口泄愤。又去捏他下巴,瞧牙齿是怎么长的。
被吵到的人侧头,对着他虎口直接是不客气的一口。
“……”
半晌,盛燎下床,全副武装出门。
没多久,又鬼鬼祟祟溜了回来,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三更半夜不知做了什么勾当。
裴仰是在酸痛中醒来的,天花板逐渐在视野中变清晰,很热,像身处火焰山。侧头,对上一张英挺的脸,差点坐起来。
腰腿骨骼被反复拆过,嗓子也刀割般疼。
昨晚的荒唐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宿醉的大脑承受不住这么大的信息量,差点宕机。
他握了握拳,半晌,挪开压在身上的胳膊,拖着酸疼疲倦的身体起来,竟有些头晕眼花,胡乱地套上衣服。
昨晚太失态了。
他中途累得睡着,半夜起来这人竟然还在继续,不知道闹了多久。
他脸色发青地站在床边,盘算着从哪里下手灭口。
熟睡的人突然捉住他袖子。
他顿时不敢动。
盛燎把他衣服贴在脸边,蹭了蹭。
许久,蹭动的动作停下。裴仰慢慢抽出袖子,从床头扯了张便利贴,挥笔留了两个字。
出门时刻意看了下房门号。
……确实是盛燎房间。
是他走错了,只能咬咬牙,当被狗咬了。
只是那蠢货为什么要用自己生日做密码?
他揣摩不出其中诡计。
回家后才发现有些发热,从抽屉里找退烧药。
过期两个月。
没办法,只能多喝两杯水,滚在地铺晕沉睡去。
醒来时十点,腰以下的不适提醒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解了两粒扣子,这才注意到锁骨处的痕迹,抿唇,冷静地继续解。
每往下解一颗,脸色难看一分,后悔今早没把人揍一顿。
他急于洗澡,像往常一样褪去腕间的东西,摸了个空。顿了顿,往另一只手腕上摸,没有,又去搜衣兜。
……
周一,早八。
大一新生刚开学没多久,高数课上座无虚席。
“挤死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裴学长这节课当助教。”
“哪个裴学长?不会是裴仰吧?”
“人呢?我怎么看不到。”
“羡慕前排的同学。”
门的方向发出响动。
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来人身形修长,衬衫纽扣规整系到最上头,提着笔记本电脑放在讲台上。
他半俯身,输入密码时只能看到骨节分明的手在移动,苍白肌肤浮着青色血管,垂眸调试着设备,鼻梁到下巴的弧度精致冷冽。
台下一片心跳声。
数学系研一在读的裴仰,以冷俊的冰山脸,性冷淡的行事风格,和极高的智商闻名全校。
但太冷了,是那种【你跟他谈风花雪月,他面无表情拿出试题让你做】的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大神。
裴仰把课件核对好,回复导师刚发的消息。无意间抬眸,捕捉到窗外熟悉的调色盘。
调色盘也看过来,跟他打了个照面,勾了个笑,坐在靠近后门的空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