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满脸赞赏,听着裴仰说话,不时点头。
盛总邀请:“你毕业后要不要来我这边?薪资你定。”
裴仰婉拒,更喜欢学术研究。
盛总大笑,“学术研究能有几个钱?”
裴仰:“我不在乎那些。”
盛总愣了愣,笑道:“有时候发现你跟盛燎挺像的。”
裴仰:“…………”
裴仰觉得人格受到了玷污。
盛燎把自己打扮好在闺房很矜持地等人,半天没看到裴仰上楼。下楼就看到他爸在拉着裴仰喝茶,冲过去。
盛总冷不丁嗅到一股香味,打了个喷嚏,看到自家不省心的儿子,皱眉,“身上都是什么味?”
“你懂什么。”
盛燎取下裴仰的书包拎着,“男人不收拾没人要,建议你保养一下,我妈多久没回家了?
盛总:“……”
盛燎把人拉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裴仰天灵盖发麻:“阿嚏。”
太香。
人没了。
他正因为孩子的事心烦,抬脚踹过去。
“喂!”
不要一见面就踹。
虽然很想把他拖到床上打架。
盛燎掂了掂他书包:“你书包里都是什么,这么重。”
裴仰:“给你带的特产。”
“是么?”盛燎勾唇,拉开他书包,看到里头的一沓试题,脸色一变,差点直接丢了书包。
裴仰:“能做的都给你带过来了,喜欢吗?”
盛燎:“……”
好歹毒。
裴仰把试卷堆桌子上,抽出份递过去,“不是要我给你补习?先做份题摸个底,二十分钟倒计时。”
盛燎支着头做题,不时转笔,过了会儿,拿出镜子看一眼。
裴仰收了镜子。
盛燎又偷偷看漫画。
裴仰收了书,扫了眼。
漫画里是邪淫不堪的姿势,男人半裸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差点扔了书,手指发抖。
做的都是什么榜样。
盛燎嘴角勾了勾,“你是不是故意的。”
“……”
裴仰看了眼时间,“还剩五分钟。”
盛燎奋笔疾书。
倒计时结束,裴仰撤了卷子。
盛燎:“我还没做完!”
裴仰开始批改。
卷面漂亮整洁,赏心悦目,就是——
裴仰画了个叉。
两分钟后,又画了个叉,脸色逐渐沉下来。
三分钟后,叉。
他冷静了一下,按了按太阳穴,闭眼缓了缓。
盛燎:“你怎么了?之前没这么生气的。”
裴仰当然生气了。
生个笨蛋怎么办!
他指着错题,“这是怎么错的?”
盛燎看了一眼,“公式吧,本来就不会。”
裴仰:“这道呢?”
盛燎转着笔,无所谓地说,“题目看不懂。”
裴仰拍了下桌子。
盛燎条件反射去摸耳朵。
晚了一步。裴仰揪住他耳朵把他扯了过来,“b=-2?”
盛燎:“靠,疼。”
怎么会有人这么暴躁。
裴仰:“这块儿的а呢。”
盛燎:“耳朵耳朵。”
裴仰:“Ed值计算的例题。”
盛燎:“我抄。”
裴仰松手:“[我要细心]写二十遍。”
盛燎抄着东西,气坏了,摸发烫的耳朵。
他可不是怕裴仰。
只是在特定条件下,裴仰跟高数联系在一起,让人惧屋及乌。
裴仰敲桌子。
他下意识抖了下,继续写:[我要细心]
这人这么暴躁,肯定有私人恩怨在里头,觉得他俩做了那种事。
他在我身下可不这样。
盛燎心头不由自主浮现那发红的漂亮眼尾,脖颈隐隐刺痛,被咬的记忆袭来,还有背部——
[我要细心]写成[可爱想日]。
裴仰看过来。
他涂黑,在心里想,他就好看点,聪明点,其他地方一点都不厉害。要是还敢揪我耳朵,就把他按在床上……打屁股。
他生出了那点儿旖旎心思,公式抄得心不在焉,只看到裴仰嘴唇张了张,说什么话都没听进去。
裴仰看着他。
盛燎老实:“抄完了。”
裴仰:“过来,给你讲题。”
盛燎:“哦。”
五分钟后,裴仰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连这都不会?”
“不会就不会,”盛燎无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语文也不是很好。”
裴仰:“这里不是讲过?”
盛燎看了一眼,反驳,“什么时候讲过了,和很久之前的题型不一样吧。”
裴仰:“这个为什么要选a?”
盛燎:“想选,看a选项顺眼。”
裴仰平静了一下心情,触碰腹部,手指蜷了蜷。
不能让他的孩子跟盛燎待在一起,近墨者黑。
盛燎靠过去,嗅着他衣袖间的味道:“我头晕,你能不能贴贴我?另外再对我温柔点,如果能对我笑就更好了。”
裴仰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自己头晕,摸了下他额头。
盛燎怔了下,快速弹到很远,喝水压了压惊。
裴仰:“……”
裴仰冷静收回手,“还做不做题?”
等辅导完大少爷,天已经黑了。盛总请司机送他回家。
裴仰走了两步,回头。
二楼窗帘动了一下。
盛燎摸了摸额头,想起刚才贴上来的触感,睡不着,下楼望月发呆。
许医生今天住在这边,晚上夜跑,看他心事重重,“怎么了?”
盛燎:“你说为什么会总想见一个人,跟他在一起忍不住惹他生气,但跟他分开又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许医生:“?”
许医生很少见他这么多愁善感,“你恋爱了?”
“没。”
盛燎快速否认。
他轻咳一声,请教正经事,“你说,两个人睡了,两个月后,其中一个人胃口不好,情绪不佳,可能是怎么了?”
许医生:“……你说呢。”
盛燎:“我不知道。”
许医生无语:“怀孕了,还能是怎么了?”
这么明显,而且时间点都对得上。怀孕确实会胃口不好,情绪波动。
盛燎立刻从风花雪月中抽离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手都在抖:“如果,我说如果,这两个都是男的呢?”
许医生是位传统的医生,他的雇主是一对传统异性恋,恩爱般配,从没碰到过小说里那些狗血情况,没想到世界观第一次受到重创是在雇主的儿子这儿。
盛燎还在创他,“再如果,胃口不好的那个是攻,有可能是什么原因——你知道什么是攻吧?”
许医生一时接受不了,恍恍惚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