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我那么做,定有她的道理,或许天机不可泄露,她算到了什么。”谢了了一笑,又露出两颗亮白虎牙,“小遂哥哥,这镯子是医仙给的。”
“这样,我用法宝能看到你在哪儿,是否受伤。希望你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好好的。”
陈遂的手上被他自己掐出几道了红印,他的指甲几乎断了,可镯子和谢了了一般纹丝不动。
这和狗链子有什么区别?
游仙都没这么对他!
“小遂哥哥,它能抵住化神期修士的致命一击哦。”谢了了替他将被子拉上了些,“医仙对你这样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你父亲了。”
“不过不会的,我相信小遂哥哥说的,剩下的时间里我会帮着你。”
“那还真是多谢了。”
他绝不能去逍遥宗,一个谢了了就够他喝上一壶。
还不知道宗主是什么态度。
活得久的老东西没几个是心善的,剑宗的长老难说不会对他下手。
他的血肉能炼出助人渡劫的丹药。
“我去给你抓那魔修过来。”谢了了伸了个懒腰,“一会儿师兄又要说我扰你清静了。”
都怪该死的游仙。
如今他跑也跑不了,学医也不是,修为和解毒都毫无着落。
“你下定决心学医了?”穆为霜问他。
陈遂的手捏着书页边缘:“没有。”
“你仔细想想。”穆为霜还想骗他学医,“到时候我们一同去秘境,有个医修总比自己磕丹药好。”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煎药。”他说,“你慢慢想。”
陈遂将书合上。
他心里憋着一团火,还要装作乖顺明理的样子。若是他修为还在,谁敢给他上这种链子?
陈遂会直接将那人捅个对穿。
陈遂快要被逍遥宗二人气死。
修为比他高的陈遂都不喜欢,陈遂希望全世界修为比他高的人都死了才好,陈遂这样就是全天下唯一的天才了。
“你的修为没了。”
“没用的孩子。”
“关你屁事!”陈遂说。
“魔教也没了。”那声音又在他耳边念。
陈遂循着声音源头望去。
他看见了楚天阔那张脸。
他父亲生了张极漂亮的脸,笑时像是开屏孔雀。偏偏他不爱笑,那张脸还是好看。
“陈遂,我对你很失望。”
陈遂有了心魔。
心魔长着一张他父亲的脸。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陈遂不去看它,“若你还有良心,也该对我好一些罢。”
“那你该去逍遥剑宗。我在那里给你留了东西。”那个形似楚天阔的心魔说,“这是你命中一劫。”
“除了练剑,你还学了算卦么?”陈遂阴阳怪气,“机关算尽,你个死人。”
“神经病!”心魔骂他,“你有病?和自己的心魔都骂?”
“我不仅有病,还中了毒。”陈遂理直气壮,“怎么了?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金丹都能挖出。”
陈遂吵完觉得自己幼稚。
心魔只是他的幻象而已。
又不是陈遂这种真实存在有血有肉的人。
“你的伤真重,这才给了我可趁之机。”心魔趴在他肩头,又变作了谢了了的模样,“陈遂,你身上有许多秘密呢。你打不过我。”
“你有好多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不关心。”陈遂不理它,去看那些医书,“想自己身上的秘密,还不如想想怎样重塑修为。”
没看几页,陈遂听到谢了了在外面叫唤。
“小遂哥哥,魔修给你捉来了。小遂哥哥我能先玩会儿他么?”
陈遂头疼道:“滚远点,神经病。”
“小遂哥哥你说什么呀?”谢了了没听清,又问,“小遂哥哥,你大声些。”
陈遂咽下一口血:“当心别脏了自己的手,了了,辛苦了。”
“小遂哥哥真好!”谢了了笑得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