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滑?游临归又笑了。
“对我而言,圆滑并不是一个贬义的词汇。”他说道,余光却不小心瞥见包间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何况我是真心认为您的《絮语》在我的作品之上。”
魏丰琳眯起眼,试图从游临归的神情中察觉出类似‘讨好’的意味,却一无所获。
魏丰琳又喝了一口咖啡,说: “谢谢。其实你能猜到,我们今天的见面,不只是工作上事情吧?”
“可以猜到,但具体什么事情,我确实不太了解。”游临归从容回应。
他面前的咖啡一直未动。
魏丰琳不语,静静地凝视他。
直到悬挂在顶端角落的分针走了一格。
“你很不错。”魏丰琳说道,“虽然与你同为淮元大学出身,我却对你过往不甚了解。不过,你表现得很不错,鉴于我对你的花艺很是欣赏,我决定把接下来考验一并抹去。”
“考验...?”
魏丰琳:“是。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感情事,本身这与我并无关系。”
“那这个考验是为了什么?”游临归不解地问。
若是为了他和魏丰羽的感情,那倒是有些大张旗鼓。他只是答应了给他一个追求的机会,可没有答应表白。
可现在魏丰琳这样说,游临归又有点云里雾里。
“他很在意你,你能感受到。”魏丰琳点着桌子思考道,“我希望你能帮助我,让魏丰羽主动一直来上班。”
“什,什么?”
游临归眨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
“不用这么惊讶,这是我的无奈之举。”魏丰琳稍微放松,坐姿也轻盈许多,“来,向我描述一下魏丰羽在你心中的印象。”
游临归点点头,余光却一直没能从那个身影移开。
“你在看什么?”魏丰琳注意到他的视线并不在此时的‘会议’上,有些不满。
“抱歉,走神了。”游临归立马道歉,“如果让我描述的话,我想,可能是哈士奇。”
“呵。”魏丰琳笑了,“我弟弟是狗吗,很好很好,我喜欢。”
游临归听不出魏丰琳平淡的语气里究竟是反讽还是真心喜欢,继续说道: “外表是生人勿近,但内里却热情似火,真诚率真,这很难得。”
“嗯,热情似火吗...”魏丰琳敲着桌子思索,“可能是,但愿他对工作也能热情似火。”
游临归:...工作狂这不是,三句话两句不离工作。
游临归:“哈哈...是的,这只是他给我的印象,不一定完全符合您心中魏丰羽的形象。”
“百分之八十符合。”魏丰琳说,“我问这个问题,一是想探探你对魏丰羽的印象,二是为了我的请求。”
“您开门见山吧,不用再继续铺垫了。”游临归说。
“很好。”魏丰琳微微点头,“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为什么我执意要让魏丰羽上班,对吧?”
她并没有等待游临归回应,而是自顾自说下去。
游临归听着她冰凉的叙述,眉头紧皱。
魏丰羽的母亲柳青雅是十分强势的职场人,目标明确规划清晰,将自己人生安排得妥妥帖帖,从结婚到生子,无一不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但,魏丰羽就是变数。
他的降临完全不在柳青雅的计划当中,甚至连察觉的痕迹都是在工作晕倒时被送往医院诊断出来的结果。
痕迹一旦被动发现,势必难以解决。
柳青雅想打掉,医生却以身体虚弱不易打/胎和胚胎已经成型为由极力反对。
所以当魏丰羽降临于世,他注定不被母亲宠爱,差不多断奶的年纪就被送往外公外婆家照顾。
“直到外公去世,魏丰羽的户口在淮城,他才被接回来在本地上学。”魏丰琳垂着眼眸,回忆着,“虽然受到的教育比我和魏丰锐差劲许多,但是成绩方面却比我们俩都要好。”
“他似乎学生时代一直憋着一股劲,初二就把高中的知识学完了,甚至我们高考报名的时候,兴冲冲地也想报名。”
“嗯...最后没有成功是吗?”游临归问。
“确实没有成功,他最后不知怎么的放弃了报名。好像从那以后,他那股劲突然就消失了。”
“而且,丰羽明明比我和魏丰锐更加适合管理公司,却不愿意参与公司的事务,按照网上的调侃,就是‘躺平当咸鱼,偶尔翻个身’。”
游临归沉默片刻,斟酌问道:“我接下来问的问题可能会比较冒犯,但是,呃,你们的父亲去哪里了?他是隐身了吗?”
魏丰琳搅动咖啡的动作停住,看了一眼游临归:“像我母亲这样强势的女士,必然会找一个软弱的父亲,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对你们的教育...”
“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