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的清晨总是带着露水和药香。
我蹲在炉子前煎药,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药汤发呆。
兵符到手了。
陆承天回京了。
萧文景的伤……
“再煎就糊了。”
身后传来某人懒洋洋的声音,我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掀开药罐盖子——果然糊了。
萧文景靠在竹榻上,衣襟半敞,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笑得欠揍:“林仙子连个药都煎不好?”
“闭嘴!”我恶狠狠地瞪他,“要不是你非要跟陆承天打架,现在用得着喝药吗?!”
他挑眉,突然伸手拽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拉到榻边:“担心我?”
“谁担心你!”我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扣住腰,“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解药!”
萧文景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绷带传来:“放心,死不了。”
“你——”
“林晚。”他忽然收了笑,眸色深沉,“苏云瑶不会放过你。”
我僵住:“为什么?”
“因为你还活着。”
……
是啊,我本该是个垫脚石,是个死人,是个被利用完就丢弃的棋子。
可现在——
“我不仅活着,还拐走了她的‘助力’。”我指了指萧文景,又指了指窗外晒草药的楚临风,“甚至可能搅黄她和陆承天的关系。”
“所以?”
“所以她一定会杀我。”我撇嘴,“但香囊在她手里,天道应该不会劈我了……吧?”
萧文景没回答,只是摩挲着我腕间的旧疤,半晌才道:“陆承天要的答案,你猜是什么?”
我摇头。
“是选择。”
“选择?”
“青梅竹马的情分,和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轻笑,“苏云瑶会选哪个?”
我怔住。
原著里,苏云瑶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可如今陆承天亲自去问……
“不重要了。”萧文景突然捏了捏我的后颈,“兵符到手,下一步——”
“该掀桌了。”
窗外,楚临风银针一闪,钉穿了竹架上晒着的毒草。
夜七默默递上一把匕首。
……
你们能不能等伤员养好再搞事?!
——
药谷的夜静得能听见虫鸣。
我端着药碗轻手轻脚推开竹门,却见萧文景半倚在榻上,烛火映着他敞开的衣襟,绷带下的伤口还渗着血丝。
"楚临风说了不能乱动!"我气得把药碗往案几上重重一放,"伤口裂了怎么办!"
萧文景轻笑,长臂一伸就把我拽到榻上:"这不没裂么?"
"你——"
话没说完,他突然翻身把我压住,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前几天谁说要两清的?"
……
秋后算账来了!
我别过脸:"伤没好别乱来!"
"乱来?"他指尖划过我锁骨,激起一阵战栗,"这叫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