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其他人都在犯困,也没有几个人,他们府里的侍卫,都调去了南湖,陈谋义说南湖那位贵客更重要,所以不仅让参军刘世成派了兵,还把自己府里的侍卫也抽调走了。
他拉着张遗爱进了陈谋义的屋,看了眼床,将自己腰间的刀,交到她手里,说:“二小姐,要不要我帮忙?”
她从见到张财第一眼,心里的疑惑就没有减轻过,但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说:“你快回去吧,一会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张财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弯腰行了一礼,离开了屋子。
他忍辱负重来到陈府,又能干,又只要一半的工钱,为的就是报仇,为他家老爷,夫人,和少爷报仇,为他亲妹妹报仇。
他走后,张遗爱来到床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和一块布,将布蒙在口鼻处,将瓷瓶靠近陈谋义的口鼻处,打开瓷瓶的盖子,屏住呼吸,等了几秒。
几秒后,陈谋义惊醒,看着突然闯入的人,大声叫喊着抓刺客,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心口也疼的厉害。他捂住心口,指着来人,质问她是何人?
在陈谋义惊醒时,张遗爱已经收了瓷瓶,盖好后,放回了怀里。
她看着床上的陈谋义捂住心口,疼的四处翻滚,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心里畅快,来到他面前,笑着说:“陈大人,你冤枉我爹爹时,可想过有今日啊?”
陈谋义做贼心虚,一下子就猜到她是谁,可他疼的根本没力气去抓住她,发不出音,又抓不到她,他又气又恼,谩骂的话,说出口,她却听不到。
“你种了一种毒,名叫三时,算算时间,你该去地府,给我爹娘他们谢罪了。”
他越挣扎,她越高兴,看着他气的两眼通红,她好心劝慰道:“放心吧陈大人,今日去地府的不止你一人,还有你的两个好兄弟陪着你。到了地府,见了我爹娘,和那些你害死的人,记得跪着去,跪着去赎罪。”
她没有拿起张财给的刀,而是从袖口拿出匕首,正要刺下去时,身后的门开了。
她惊恐的转身,又欣喜的奔上前,抱住来人,喜极而泣的说道:“乳娘,你怎么会在这?”
“二小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就好。”
简淑芸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她的问话,回答道:“我是来报仇的,来给我女儿,给老爷,夫人,和少爷报仇的。”
简淑芸将她们姐妹俩走后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说完,夺过她手里的匕首,向着床上还有一口气的陈谋义走去。
“陈大人,久等了。”
她连捅五下,捅完擦干净匕首上的血,交给张遗爱,说:“二小姐快走吧,在晚一会儿,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张遗爱摇摇头,她今日来,就没有想要活着回去。
她让苏勍好去参军府,让他派人烧长史府,除了要确定三人真的毒发身亡,还是将他支开,一人扛下这一切。
简淑芸察觉到了她的意思,跪下来求她,说:“二小姐,你快走吧,这一切和你无关,我这把年纪了,能给女儿报仇已经无憾了。”
“乳娘,我不能看着你替我顶罪,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能苟且偷生。”
简淑芸又劝了几句,见劝不动她,她看了看墙,指着墙,对她说:“二小姐,你再不走,我就一头碰死在这。”
眼看简淑芸要冲过去,她连忙拦住她,答应道:“我走,乳娘,你也要逃。”
简淑芸点点头,把她送到门口,交到张财手里,嘱咐张财将她送到南湖。“二小姐,贼人死后,荆州必定会乱上一阵,南湖是那位贵客所在的地方,廷芸在那边做饭,你先去躲一躲,没人敢搜查南湖的。”
说完,推着二人离开,张遗爱几次回头,都被张财拉了回来。她怎么说,张财都不听,直到把她送到南湖,告诉她如何去找张廷芸后,才松开她,回了司马府。
张遗爱本来想趁张财离开,等一会后,偷偷摸摸的跟上去,但没过一会,南湖的侍卫急匆匆往外走。
她知道,这是那把火的缘故,她现在不能出去,出去了反而生疑,她一边为几人祈祷,希望她们都能逃脱,一边往里进。
走到湖边,见湖边停着一艘船,她小心的上去,进到船舱里,却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人。
唐怀安听到动静时,还以为是随从来问他,长史府走水一时如何办。
他想着自己都派了人去,应该不会再有事才是,在等待随从开口的时候,船上进了人。
他就慢了一步,那人进了船舱,乱摸一通,直到他笑了一下,那人慌乱的想逃。
他拽住人的手,把她拉出船舱,质问道:“你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