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下来,她脸上的泪水,修长的脖颈,与她话里的乱葬岗,脚下的血肉,认不出的头颅,一样让他心疼。
她美丽,柔弱,像她的脖颈一样,袒露在他面前,脆弱的不需要唤人来,他只需要伸手,就能折断。
可她这个人,又像她挺直的腰板,不是只有皮囊,还有皮囊下的傲骨,像兔子,人畜无害;又像毒蛇,一招致命。
皇帝在打量她,而她在静静的等待,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有些长,她并不退缩,以最快速的动作,将脖颈袒露出去,将自己的脆弱让他一览无遗,用最无害的姿势,等待着胜利的到来。
良久,皇帝来到她面前,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说:“既然你已经报了仇,那朕就不再出手了。”
她谢了恩,知道背后之人一定权力很大,大到皇帝都要退避三舍。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将那三人杀了,其他人的命也保住了,她目前是知足的。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后,第二天早上,荆州刺史来到南湖,问过林衫,昨夜南湖有何异样,林衫笑着对他说无异样。
他又问了问皇帝可安好,如今可有时间见他。林衫让他先去处理荆州城里的事,昨夜皇帝五更天,才回去就寝,估计下午才醒。听了林衫得话,李明镜道了谢,连忙去处理事情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荆州长史陈一平,荆州司马陈谋义,荆州参军刘世成,全部遇害。
他昨天送皇帝回南湖后,回了家,倒头就睡。
大约三更天,他的下属来到府里,他的夫人本来不想打扰他,但一听是什么事情,连忙把他摇醒。他穿好衣服,一边往长史府去,一边派人去南湖,问问皇帝可安好。
到了长史府,好不容易将火扑灭,却找不到陈一平,等发现陈一平时,他已经死了。
纵火,杀人,两件事撞到一起,还是在皇帝来到荆州发生的,他这边还没有头绪,他派去叫陈谋义和刘世成的人回来了。
一回来,就给他带来坏消息,参军刘世成暴毙在府里,司马陈谋义遭人杀害。
这天还没亮,荆州的长史,司马,参军,都死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没睡醒,要么他就是在梦里。
还好,还好,南湖这边一切安好,皇帝甚至将南湖的侍卫调出来,给他用。
把荆州稳住,把三起案子的人员都控制在府里,还没来的及审,他勉强吃了几口饭,再次来到南湖。
这次来,皇帝已经醒了,他跟着林衫进去,见了皇帝,行了礼。
皇帝问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如实禀报道:“回陛下,昨夜三更天,荆州长史陈一平的府里走了水,臣赶到后,灭了火,发现荆州长史陈一平,死在了府里。”
“刚发现陈大人的尸体,荆州司马陈谋义被人杀害,荆州参军刘世成在府里暴毙。臣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所有人员,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皇帝抬头,看了眼屏风后,对王明镜,开口道:“你刚刚说,昨夜,荆州长史陈一平,司马陈谋义,参军刘世成,三人暴毙而亡?”
“陛下,臣是说,荆州参军刘世成暴毙而亡,荆州长史陈一平死因不明,荆州司马陈谋义被人杀害。只有一人暴毙而亡。”
“是吗?”
皇帝走下来,来到他身边,俯身,开口道:“刺史大人再好好想想?暴毙而亡的是几人?”
王明镜大惊,冷汗都被吓了出来,从皇帝赐给他的座上滑下来,顾不得起来,连忙说道:“是三人,是三人,他们三人都是暴毙而亡。”
皇帝满意的起身,回到座位上,像刚刚都不存在一样,问道:“王大人,荆州昨夜发生了何事?”
王明镜刚要有起来的动作,被皇帝的问话惊的,也不起来了,跪在地上,回道:“回陛下,昨夜荆州长史陈一平,司马陈谋义,参军刘世成,三人暴毙而亡。”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是暴毙而亡,想必就不会有杀人凶手,王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臣这就去把凶手”
听到皇帝嗯一声,王明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没有凶手,没有凶手。臣这就把兵撤离,让他们三家好好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