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子归骄傲地冲程珺显摆,“我奶奶年轻时可是当大厨的。以前城里的饭点酒馆都是高薪请我奶去当掌勺大师傅。“
炕桌上的碗筷撤下去之后,奚爷爷拿出来了几瓶罐头,程珺没有见过这种罐头。
只见奚子归拿出其中一瓶,在瓶底狠拍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拧瓶盖,把罐头打开了。
“程子,快来尝尝我奶做的海棠果罐头。”
海棠果是自家园子里长的。奚家的前园子里种了好多果树,2棵海棠果树,一棵沙果树,一科鸡心果树 ,1棵山丁子树,还有3棵樱桃树。
每年秋天这些果树结果以后,家里吃不完的果子,都会被奚奶奶做成果酱或是罐头,常温密封情况下可以放好几个月。
程珺和奚子归吃完罐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透了,两人望着墙上的挂钟,才刚刚5点半啊,怎么有种深更半夜的感觉。
“小珺,兜兜,你们今晚在北屋那儿睡,一人一间房。你爷才刚儿已经把两间屋子里的炕烧得滚热了。”
“兜兜,你先带着小珺选一下房间。”北屋的两个房间是挨在一起的,大小格局和布置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想进北屋的里屋房间,需要穿过外面的房间。北里屋房间比北外屋房间的隐私性更好。
程珺进北屋看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宽敞整洁。还有就是北里屋房间和北外屋房间的炕…好…好大呀,可以正常躺4—5个成年人。
“程哥,你在里屋睡,我起夜不会打扰到你。”确定好房间,程珺和奚子归把各自的东西拿进屋里。
“兜兜,这炕这么硬,睡在上面第二天会落枕的吧?”东北的大炕,平时不睡觉的时候只有一层炕席,硬邦邦的。是跳着扑上炕会立马老实得那种。
奚子归脱鞋上了炕,在北里屋的炕厨里抽出两床被子,把被子展开,重叠着平铺在炕上,随后又从里面拿出枕头和一床大花被,“程哥,你身下面垫两床被子,晚上睡觉时不搁挺。我手里拿的这个大花被是你晚上盖的,新做的,盖身上很轻巧。”
程珺看着那床花里胡哨的大红被,不由问道,“这被罩是谁选的?”
“当然是我奶了,老人家都喜欢喜庆一点的颜色。而且这颜色看着也热闹。”
奚子归铺好铺盖,带着程珺在屋里转了一圈,告诉程珺去厕所和淋浴间怎么走。
屋里四个卧室,东屋,西屋和北屋两间房。厕所在锅炉房的左边,淋浴间在锅炉房的右边。洗漱台在淋浴间里,还做了干湿分离。
“我先去洗澡,一会儿你再洗。” 奚子归担心程珺调不好水温,烫秃噜皮或是洗冰水澡,提前进去洗澡,再调试好温度。“这个放水把手你洗的时候上下抬,水温刚刚好,不要左右抬。”
等程珺和奚子归都洗完澡,吹干头发。时间才刚刚7点多,奚爷爷奚奶奶那边已经关灯看电视了。
老俩口晚上没事时就会看乡村频道,这个频道每晚7点准时放映“农村小院二人转”,二人转一直唱到8点半才结束,奚爷爷奚奶奶听完了才会关电视睡觉。多年以来,都成习惯了。
这头奚子归上班养成的生物钟还没调过来,不到凌晨根本睡不着,他坐在炕上倚着靠枕,手里拿着毛笔在一张黄纸上面勾勒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好像是图腾,又好像是文字。
程珺那边同样如此,他也是个夜猫子,现在完全睡不着。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无聊地刷手机。
美好的一天啊,没有上司的压榨,没有敲不完的代码,可以日落而息,这种生活真是太理想了。
“哎呀~啊~”一声粗粝的叫喊声打破了这份美好。
随之而来的是一串谩骂声,估计这人是喝多了,含糊不清地骂着“哪个瘪犊子推~推的老子?丁妙妙,你敢和老子离~离婚,你等着。”
“啊~来人呀,老子要冻死啦。老子要是死了,也不放过你们。哈嗯,所有人都不放过,哈哈哈,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奚子归画符箓的动作被这谩骂声打断,“啧,果然不能立flag。”
里屋的程珺正好睡不着觉,一听有动静立马就爬起来穿好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瞧见奚子归画毁了的东西,也习以为常。
在寝室时,奚子归无论心情好坏,无聊时就会画符箓。程珺还问过这些是从来学来的有什么用,当时奚子归回答说是道长师傅教的,用来打发时间,平复心情。
“兜兜,快走,出去看看。”
奚子归也睡不着,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准备往外走。
“唉,估计又是麻老二喝多了,来村里老丁家去闹了。这老丁家也是可怜,没个消停日子。”奚奶奶听见嚎叫声,认出来是麻二的声音,跟奚爷爷在屋里念叨着。
“爷,奶,我跟程哥出去看看。你们在家待着吧。”
“外面黑,拿着手电。路滑,你们俩走慢点。帽子围巾都戴好喽~”奚奶奶连声嘱咐道。
奚爷爷也不放心,这黑灯瞎火的,麻二也不是个好玩意。“兜兜,你带着小珺看热闹时离远点。瞧完了就赶紧回来。”
“嗯呐,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