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朱祐璟嘴硬,翻身背对着他,从他方才的反应来看,他的确不通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看样子像是那种只要稍微给给甜枣,便会乖乖诚服。
不过,只是一个吻,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闭上眼睛入睡。充耳不管,身后之人有何变化。
他有些震惊,这种居然是她主动为之,听着身边之人呼吸声均匀,已然入了梦乡,张了张嘴,却像是被针线缝住一般,难以开口。
闭上眼睛后,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个吻,那个她主动的吻,那种感觉又来了。从第一次见张姝璘开始,他便变得很奇怪,至少是与她在一起时。
就连这被上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他心中之想,促使他将被子贴近鼻子,小心而又贪婪地吸取仅剩属于她的味道。
生理与心理之间争斗了一番,还是起身去了侧帐,他屏住呼吸,生怕在熟睡中的张姝璘听到他的声响,直到那感觉完全消失后,他长呼口气,额间冒着汗珠,双手沾着水珠,走到了床边。
烛光照着张姝璘的背影,她蜷缩在角落,他就站在床边盯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姝璘翻身,睡颜被烛光照现,他离得近了些,伸手想去触碰。
最后吹灭了蜡烛,出了帐中。来了长明帐中,将他赶下了床去,这才闭上眼睛缓缓入眠。
杨谟昨日已被人压入军中,包成粽子般,横放在马上带进了军中,朱祐璟在这营中时日算得上久,早就安排人,在地下秘密挖了个地牢,这地牢中可是丧了不少人的命。
昨日虽没时间来管杨谟,但是命人将他立绑一整夜。今早朱祐璟先是架马到城中巡视了一番,回来后,便在营中不知身影。
地下阴森潮湿,只因昨日下过雨,往日只有阴森伴着些许干燥。他脚步不快,听着杨谟在这牢中叫唤,刚进隧道时,身边的长明就同他通报过了,这杨谟自昨日被抓进来后,整夜叫唤恼得看守之人,轻轻给了他两拳。
现脸上已是鼻青脸肿,但还不悔改,依旧喊叫不止。杨谟隔着缝隙边喊叫边观察走来之人,朱祐璟早有准备,与长明互相戴着面具。
“你是谁?你可知我是谁?”
“我乃怀仁知县,我乃朝廷命官,我乃地方父母官。劝你将我放了,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杨谟见此人,虽是看着气度不凡,但腰间也无象征身份的配件以及玉佩。而后语气逐渐嚣张了起来。
他此话甚是好笑,长明与朱祐璟两人连对视都未有,便大笑出声。
“父母官?你也配?”
“还真敢将这顶帽子,扣在头上。旁的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你命不久矣便够了。”
朱祐璟的话,像是某些讯号,拿起放在身旁刑台上的鞭子,这刑台上的东西,可是陪了朱祐璟不少时间,都是些称手的工具,比如哪些刀具,在哪里下刀更加快速。
什么奇形怪状的刑具都有,弯的刀,带齿痕的。朱祐璟在军中这么多年,营中那些将士怕他,小部分也是因为他的审讯的手段,认谁看了都觉得暴戾、残忍至极。
“你说,是这把刀好啊,还是这个把呢?”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清朱祐璟的笑声,在这地牢之下,阴森氛围下,他的笑声显得十分诡异,尾调越扬越高,尤其是将刀刃抵上杨谟脖颈时。
朱祐璟将刀刃一寸一寸地向下挪动,到身中时停顿。此刻杨谟甚至不敢低头向下,除了身型、面具,杨谟一概不知身前人是谁,侧身向后瞥了一眼,还有个面具在看着他。
液体顺着大腿两侧,先是顺畅地流下,最后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昨晚,是谁看着的?”
他声音中带着斥责,像是要将那人抓出来,同杨谟一般绑在这架上,刑罚。
“害得堂堂父母官,在此如厕?”
话锋一转,朱祐璟大笑一声,一脚便踹向了杨谟身中之处,双腿双手已被绑紧的杨谟,只能吃痛的在原地喊叫。
“必须好好奖赏一番。”
那脚并未离去,随着语气重音落在“奖赏。”处时,他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来回碾过杨谟那处。面具之下,他嘴角越发上扬,近乎一种变态、疯魔的笑容,浮现在朱祐璟脸上。
营中将士觉得朱祐璟狠就狠在,鲜血溅在脸上,他人都要面嫌作呕,朱祐璟不一样,他们血流越多,叫得越大声,他便越兴奋。
杨谟痛得睁不开眼睛,朱祐璟倒是听了手中的动作,绕到长明身后,刑台后的椅上坐着。
若是要长明来阐述朱祐璟用刑,那便是以笑对人,等到他人放松警惕后,一记刑具下来让他人感受一下,血溅满脸还能惊喜欲狂,那被审之人必然心生畏惧,当然他也十分收放自如,下一秒便坐在一旁吃着茶。
他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杨谟的脸上,“好一个父母官,吃得肥头大耳,手下百姓瘦得皮包骨头。”
说道:肥头大耳、皮包骨头时,一边脸一巴掌,丝毫不手软。
看得长明在旁,都想鼓掌大声叫好!
身旁的旺火,便是今早朱祐璟令人专门准备的,从前审讯压根用不上此刑具,他的那些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他闭上眼睛,想起方才他那失禁之举,久久不想面对。这地牢中雨后湿度高,身下黏腻之感,已让他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身前忽觉温暖袭来。
等他睁开眼时,左肩处的外袍与里头的皮肉,一同被烙铁烧出了焦味儿,杨谟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长明见朱祐璟并未有松开之意,向后拉了一把他,反倒让朱祐璟最后加重了力气压了下去。
地牢中传遍了杨谟的惨叫声,朱祐璟之所以用上了烙刑,便是因为昨日见张姝璘左肩上的淤青,此账,这杨谟便得须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