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椅子上东西不要了?”
陈峪北看了眼蓝色袋子:“袋子不是我的。”
奇了怪了,他分明看见是他带进来的,怎么这会儿又不是了。
人走,林乔月咬着吸管去收袋子。把保温盒给他就没想过要回来,只是没想到袋子里多了罐剥出来的新鲜核桃。
“毛病。”
真当她还十七八岁呢,搁这演起深情来了。
“嘟囔什么呢?”
徐风逸刚换上白大褂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帅气,不想她皱眉影响心情,开口询问。
林乔月收起来:“没什么。”
当晚下班,林国深在家给女儿准备了宵夜。
“回来了!”
疲惫一天,林乔月进客厅便倒在了沙发上:“八点来了个发热的孩子,一直忙到现在。”
“哟,后来好点没?”
“退热了。”
厨房飘来香味,林乔月闻到核桃香:“老爸,不是说让你晚上别做吃的了吗?”
她这个星期已经长胖了两斤。
林国深嘿嘿笑:“稍微吃两口不影响,这是新鲜核桃做的,桌上还有一盒,你明天上班带着吃。”
他一说,林乔月才注意到桌上那盒白白胖胖的核桃肉,不过。
“爸,这是你剥的核桃吗?”
林国深丝毫不心虚:“是啊!”
“下午那会儿你们小领导去换药,还保温盒的时候也带来一罐核桃,是你让他带的吗?”
这臭小子,剥好居然不先给他!
“对。”
“是我让他带的,下午他上班期间溜出去换药,说让我给他看着领导。”
林乔月:“他真是年轻。”居然敢相信她老爸。
光是林国深上班偷溜出去,都被领导抓过无数次了。后来他上年纪,都懒得管他了,反正不涨工资。
也就陈峪北这个没心眼的,能相信他,要是遇到领导,第一个出卖他的人就是林国深。
林乔月:“你上班不是打牌吗?怎么还有时间剥核桃?”
这核桃不错,果肉吃起来脆甜。
“早上没打,指甲盖都剥绿了。”
“我看看!”她不信。
林国深赶忙转移话题:“核桃派烤出来了,我给你拿去。”
……
小领导最近心情不顺,杨纵横看出来了。光是早上巡检的时候,他就一路黑着脸,踢飞了三块石子。
“陈班。”
陈峪北语气冰冷:“说。”
杨纵横:“明天调休,下班一起喝两杯?”
他转头,脸色不太好。
“没别人,就我和我兄弟,还有老丈人,不过不知道他今晚得没得空!”杨纵横保证:“就几杯啤酒!”
跟喝水似的,又不醉人。
陈峪北:“你们一起调休?”
“是啊。”
杨纵横确定道:“我们三还剩下一天,这个月马上结束了,明天又没人和我说调休的事,就想休了。”
陈峪北答应:“行啊。”
每个月赶上一块调休的日子,林国深都会和杨纵横去小酌两杯。主要是乔莉管的严,他没别的地方喝。
隔天,几个人便到了常去的小餐馆。
“哟,小领导也在呢。”
陈峪北坐到他手边:“不敢当,老丈人喊我小陈就行。”
林国深:“我看你敢当!”
以表诚意,陈峪北先干了一杯。
“老板,给我倒一斤白的。”喊完,他才转头问陈峪北:“这没到你及格线吧?”
“没有。”
一盘撒了盐的花生米,几颗就能下林国深二两酒。
“小陈啊,你这年纪轻轻的大好青年,不留在大城市发展,怎么跑我们小城市来了?”
陈峪北:“我家在这边。”
“你家?”
杨纵横惊讶:“陈班,既然你家在这那你怎么还住宿舍啊?”
陈峪北酒量不错,就是眼圈那一片不经折腾,喝一点就跟化了妆似的,柔中带粉。
“母亲去世之后我把房子卖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了下。
杨四海:“抱歉啊陈班,我们不知道你这事。”
陈峪北碰了碰他的杯子:“没事,很多年前的事了。”
杨纵横:“我这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家,陈班要是想租房子,随时可以找我,保证童叟无欺。”
“谢谢。”
与他们不一样,林国深的关注点在于:“你小子就是本地人啊,我说总觉得你眼熟。”
心里咯噔一下,陈峪北真怕他想起自己就是高中那会和林乔月早恋的人,不然桌上的下酒菜得换成他的腱子肉。
陈峪北:“指不定您真在哪见过我,对我念念不忘。”
林国深呵一声:“这铁签扎你脸不带起皱的。”
这是骂他脸皮厚,陈峪北悻悻然,给他酒杯倒满。
期间,林国深又叫人进来加了两次酒,等这顿饭结束,陈峪北勉强喝过了及格线,对面师徒二人已经瘫倒。
杨四海问:“陈班,这还喝吗?”
杨纵横忽然大声:“喝!”他摇摇晃晃拿起酒杯:“陈班,就凭你今天来喝,我都得再敬你一杯!”
来者不拒,陈峪北端起手边的茶杯同他碰了下。
陈峪北心眼极小,杨纵横三分之二的酒都是让他灌的,谁让他当初信誓旦旦和自己说林乔月单身来着。
要不是亲眼所见,陈峪北差点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说起第三者,林乔月现在只是恋爱阶段,他是不是还有机会争取一下,从她的备胎做起?
不对,小三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