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开口：“今天没上班？”

林乔月阴阳怪气：“陈领导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敢上。”

“林乔月，你好好说话。”

电视节目插播了广告，林乔月不想理他，撕了袋薯片边看边吃。

“来了。”

乔莉买了香料回来，开门边看到他的背影：“怎么还站着，外面这雨可不小，先坐着喝杯热茶，晚饭很快好。”

陈峪北笑道：“阿姨我不渴，就在您前脚进来。”

林乔月不搭理他，他挽袖子跟着进了厨房：“老远就闻到您这馅料香了，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乔莉没和他客气：“那把这罐子帮阿姨开一下。”

男人手劲大，扭一下就开了，省得她拿刀撬。

“这是加到馅料里的？”

“是啊。”乔莉到了些进去：“阿姨打小就这样做馅料，要是不合口味别忍着，说出来我也学个新花样。”

“怎么会，阿姨手艺没得说，搅这两下香的我都走不出厨房。”

乔莉十分开怀：“啊呦，那你给阿姨面子，一定多吃几个。”

“没问题。”

厨房里有多欢乐，林乔月的薯片就咬得有多脆。如果眼神能杀人，陈峪北已经是一堆人民碎片了。

馅料有点干不好搅拌，乔莉又放了小半碗花椒水在里面。

“会包饺子吗？”

陈峪北点头：“会。”

乔莉：“在家学的？”

“不是。以前在队里学了阵做大锅饭，里面的老厨师交的。”

乔莉十分惊讶：“你还当过兵呢？太有出息了。”

陈峪北笑笑：“义务兵，高中那会儿没考上大学，嫌自己窝囊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就去了。”

“挺好，我说你看着就比同龄人成熟，气质摆在这了。”

“让阿姨见笑了。”

客厅，林乔月白眼直翻。这俩人在五平米的厨房还搞上会晤了，官里官气的。

毫不夸张的说，乔莉今天调这盆肉馅够陈峪北三个班吃了。满满两盆端上来，她一个人能包到凌晨去。

林国深闻着味就出来了，乐着去厨房炸花生米：“这不得下二两小酒。”

乔莉骂他：“先包点饺子再喝，酒放那又不会跑。”

酒是陈峪北刚带来的。其实林国深没打算和他一起回来的，这臭小子非说什么搬家不吃一顿感觉不吉利，酒备好了也没人喝，硬拉着他上的车。

“也行也行。”

乔莉调了两个馅，一个纯牛肉的，一个猪肉白菜的。撒了干面粉在餐盘底下，放下才不沾。

“小陈这饺子包得可以，又快又漂亮。”

不会包的林国深：“手法不错，勉强跟得上我吃的速度。”

陈峪北：“老丈人你嘴挺快。”

听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喊林国深‘老丈人’，林乔月有点不是滋味。心不在焉捏好封口，她没看便去拿舀馅料的勺子。

两个盆里都放了一个，她和陈峪北是主力，一人一个勺。没看的下场就是，她直接按到了人手背上。

“……”

尴尬。

挑了挑眉，陈峪北默不作声换了另一把。

算了，她不看了，免得平白无故占他便宜。低头认认真真包了半小时，馅料去了一半。陈峪北是真的手快，一次能包三个。

乔莉：“歇会儿吧，我先端去煮着。”

手上沾了些面粉，陈峪北起身去洗手。

乔莉问他：“想吃汤拌的还是蘸料汁的？你林叔爱吃蘸的，乔月喜欢吃拌辣椒油的，你看看。”

陈峪北没犹豫：“汤拌的吧。”

“行，出去喝口茶，马上就煮好了。”

茶是林国深给他泡的，进来时泡了杯加过两次水，这是第二杯了。

“陈峪北，你过来。”

“怎么了？”

林国深递给他一张纸：“看看我这图纸怎么样，是不是简单易懂？”

说是图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写的汉子，只是‘口’没了下面那一竖。

“这是什么？”

林国深满脸失望：“一个晾衣杆都看不懂，你辞职吧。”

“……”

说是齐天大圣的掏耳棍他也信。

陈峪北昧着良心夸赞：“还真是一目了然。”

“端饺子了！”

煮好捞出分了四碗，陈峪北端了两碗汤的出来。一点心眼子没有，指腹烫红一片都不吱声。

“筷子，筷子，勺子。”

不用说，勺子是林乔月的。乔莉给他们拌的是一样的，表层的红油滋润，入口是不辣的留香。

“怎么样？”

陈峪北抬头：“好吃，我妈以前也喜欢包饺子，味道比您这个还差点。”

“哈哈。”

知道是客套话，乔莉还是被他哄得开心：“让你妈知道了可不饶你。”

陈峪北：“听到也没事，她走了有三年多了。”

“……”

六个惊讶的眼珠子瞬间抬起，客厅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