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抢!”醉梦香单手按住躁动的人群,明黄衣衫上暗绣的豹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让瑶丫头先挑。”她朝觅瑶使了个眼色,鬓边金步摇跟着轻颤。觅瑶脸颊发烫,粉红襦裙下的手指绞着金线,却见罗景珩已端起一盏冰酪,用银匙舀起裹着玫瑰酱的冰沙:“小心凉。”他说着,将冰酪递到她唇边,目光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醉梦红蜷在窗台上舔着指尖的冰酪,红色裙摆像团火焰铺开,猫瞳眯成愉悦的弧线:“广坪前日送来的羊奶,倒可以学着做些奶皮子。”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哗啦”水声——醉梦泠又一个猛子扎进西湖,惊起满湖涟漪,惹得岸边作画的觅两哥哥连连后退,素色长衫溅满水花。
“别闹了!”二姐醉梦甜举起帕子替觅两哥哥擦拭,橙色襦裙上的雏鸡刺绣随着动作栩栩如生,“快进屋来吃冰酪,免得着了凉。”她转头看向燕子严,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你也来尝尝,这冰酪配你的笛声,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小加加突然指着窗外欢呼,白色衣衫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快看!阿肆种的晚莲开了!”众人簇拥到窗边,只见西湖水面浮着点点粉白,刘阿肆正划着小船,小心翼翼地将新开的莲花摘下,竹篓里还躺着几尾活鱼。醉梦熙立刻挽起袖子,白色劲装猎猎作响:“今晚烤鱼!我去拾柴!”
觅瑶望着热闹的众人,手中的茜纱忽然变得沉甸甸的。金线绣成的音符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裙裾上不知何时多了醉梦泠绣的歪扭小鱼、小葵画的虎头、还有罗景珩偷偷添上的并蒂莲。绣阁内飘着冰酪的甜香与黛青颜料的墨香,她悄悄靠向罗景珩,粉红襦裙与他的墨色广袖相触,听见他低声说:“往后日日,都要这般热闹才好。”
暮色渐浓时,斜阳将绣阁的雕花窗棂染成琥珀色。觅瑶低头绣着裙裾,粉红襦裙上的海棠花纹与金线音符交相辉映,忽然被一声脆响惊得抬眸——醉梦熙正将长剑往墙上一挂,白色劲装蹭翻了案头的杨梅汁,殷红汁液在织锦软毯上洇开。"糟糕!"狼女挠着乱发,身后的大风连忙掏出帕子笨拙擦拭。
"且慢。"罗景珩忽然轻笑出声,墨色广袖掠过狼藉,执起画笔蘸取杨梅汁,在裙裾空白处点染出数朵红梅。他侧脸沐浴在夕阳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瑶儿的新裙,倒该添些红梅映雪的景致。"觅瑶望着他专注的眉眼,指尖被绣针刺得发疼,心里却泛起蜜意。
此时醉梦紫晃着紫色裙摆凑来,发间狐形玉簪随着动作轻颤:"罗公子这手即兴作画的本事,倒让我想起纳兰京前日收的那幅《寒梅图》。"她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马蹄声,豪门阔少纳兰京掀帘而入,玄色锦袍上绣着的银线暗纹在暮色中流转,"说我何事?"他扬了扬手中食盒,"特意带了桂花糖糕。"
醉梦艾抱着新采的荷叶从湖畔跑来,绿色襦裙沾着露水,兔儿般灵动的眼睛亮起来:"正好用来包糖糕!"她身后的苏晚凝微笑着替她整理散落的发丝,商人家公子的月白长衫上还沾着账本的墨香。醉梦甜则拉着燕子严调试玉笛,橙色裙摆扫过窗棂,悠扬乐声与晚风缠绕在一起。
小加加突然指着西湖惊呼,众人望去,见醉梦泠正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往水里拖,粉红鱼尾纹短打湿了大半:"快来画晚霞!"湖面倒映着漫天火烧云,将她湿漉漉的发梢染成金红色。觅如与洛君并肩坐在柳树下,素兰色裙摆垂入湖水,两人正轻声说着儿时趣事。
觅瑶望着满屋喧闹,忽然觉得手中的绣活愈发轻盈。罗景珩不知何时已坐在她身侧,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杨梅汁的酸甜气息。绣阁外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与众人的笑闹声、玉笛的呜咽声、西湖的浪涛声,织成了江南最温柔的暮色。
夜幕悄然垂落,西湖水面泛起粼粼银辉,将觅府绣阁笼罩在朦胧月色里。觅瑶就着案头摇曳的烛火,细细勾勒裙摆上的最后一朵红梅,粉红襦裙被烛火映得半透明,隐约透出她跪坐时纤巧的身形。罗景珩倚在雕花榻边,墨色广袖随意搭在扶手上,手中握着新研的朱砂,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低垂的眉眼。
“当心伤了眼睛。”他忽然起身,取下墙上的羊角灯,将柔和的光晕移至她身侧。烛火跳跃间,映得他玉冠上的明珠与她鬓边的珍珠步摇交相辉映。觅瑶抬眸时,正撞见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脸颊顿时泛起红晕:“都怪你,画的花样这般繁复,倒叫我赶工到现在。”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咚咚”敲门声,醉梦紫裹着紫色斗篷探进头来,发间狐形玉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好啊,偷偷在这儿说情话!”她身后跟着纳兰京,玄色大氅下摆扫过门槛,手里还拎着两坛桃花酿,“趁着月色正好,不醉不归如何?”
醉梦红踩着满地月光跃入,红色披风扬起时露出腰间缠着的皮鞭,猫瞳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广坪送来的熏鱼还没尝呢!”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重物落地声,只见大力士李屹川扛着整只烤羊大步而入,震得地板微微发颤,身后觅佳的亮黄色裙摆扑棱棱翻飞:“让让!新烤的羊肉,香得很!”
喧闹声惊得梁上燕巢轻晃,醉梦熙“噌”地跃上窗台,白色劲装猎猎作响,长剑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谁与我比试箭术?射中湖心亭灯笼者,喝三大碗!”她身后的大风挠着头憨笑,默默将箭筒递给她。醉梦泠湿漉漉地从后院跑来,粉红鱼尾纹短打滴着水,手里还抓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烤鱼!烤鱼!”
觅瑶被众人簇拥着起身,粉红裙裾扫过满地月光。她转头看向罗景珩,见他正将朱砂颜料收进漆盒,长身玉立间,月光为他的墨色衣袍镀上银边。“走吧。”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今夜月色,正合与你共赏。”
众人簇拥着出了绣阁,欢声笑语惊起满湖白鹭。觅瑶望着漫天星辰与湖面倒影,忽然觉得手中的新裙愈发珍贵——那上面不仅绣着红梅与音符,更藏着无数个这样温暖而喧闹的时光。晚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桃花酿的醇香与罗景珩身上的雪松气息,将这平凡的夜晚酿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湖畔柳影婆娑,众人将席面铺在九曲长廊。聂少凯展开带来的湘妃竹席,明黄长衫掠过青砖,与醉梦香相视一笑,指尖不经意相触;醉梦甜倚着燕子严,橙色衣袖轻拂玉笛,试音时的清音惊起水面涟漪。觅瑶提着粉红裙裾坐下,腰间银铃与罗景珩玉佩的轻响交织成趣。
“看我的!”醉梦熙忽然搭箭拉弓,白色劲装在夜风里鼓胀如帆。箭矢破空,湖心亭灯笼应声而灭,引得众人齐声喝彩。大风憨笑着递上酒碗,却被虎妞小葵一把夺过:“先敬我这神箭手!”橙色短打翻飞间,她仰头饮尽,二宝在旁拍手笑得露出虎牙。
南宫润抚着竹简起身,蓝色长衫下摆扫过满地月光:“如此良夜,当配新词。”他话音未落,醉梦兰已取出玉笛,蓝宝石簪子在烛火下流转幽光。曲调初起,醉梦泠突然跃入湖中,粉红身影如游鱼摆尾,惊得觅两哥哥的画纸漫天飞舞,却见他二人笑着追去,溅起的水花裹着星光。
觅媛晃着金丝裙裾凑到觅瑶身边,猴形金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瞧瞧罗公子,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觅瑶脸颊发烫,转头却撞进罗景珩含笑的桃花眼。他默默将烤得金黄的鱼肉剔去刺,放在她青瓷碟里,墨色广袖垂落时,不经意扫过她的裙角:“慢些吃,当心烫。”
醉梦红突然“喵”地学了声猫叫,红色裙摆盘成一团,狡黠地盯着商队送来的蜜饯匣子。冯广坪无奈地笑着打开匣子,取出裹着糖霜的梅子:“就知道你惦记这个。”而醉梦青与书生何童则躲在廊柱后,青色衣衫与暗影相融,二人低声争论着诗稿上的字句,偶尔传来细碎的笑声。
夜风渐凉,罗景珩悄然解下外袍披在觅瑶肩头,雪松气息裹着暖意将她笼罩。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却挡不住众人的笑闹。觅瑶望着满席烟火,手中未绣完的裙裾垂落膝头,金线与红梅在月光下闪烁。她忽然觉得,这平凡岁月里的每一分喧闹、每一寸温柔,都比天边星辰更璀璨。
忽有夜风穿廊而过,吹得廊下灯笼剧烈摇晃,烛火在众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醉梦紫端着桃花酿晃到觅瑶身旁,紫色裙摆上暗绣的狐尾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总闷头裁裙多无趣,"她眨了眨含着醉意的眼眸,将酒碗往两人中间一推,"罚你们共饮交杯酒!"
此言一出,满席顿时响起哄笑。醉梦红蜷在冯广坪腿上,猫瞳亮晶晶地跟着起哄,红色裙摆像朵绽开的牡丹;醉梦甜羞得埋进燕子严怀里,橙色襦裙上的雏鸡刺绣跟着颤动。觅瑶的脸瞬间涨成熟透的桃子,粉红襦裙下的手指绞着罗裙边角,慌乱中抬头,却见罗景珩已稳稳托住酒碗。
"恭敬不如从命。"他的声音裹着轻笑,月白色广袖掠过觅瑶发梢。两人交臂饮下时,他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温热的触感让觅瑶心头一颤。周围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醉梦泠从湖里探出头来,水珠顺着粉红发梢滴落,"不够看!再来个对诗!"
南宫润抚掌而起,蓝色长衫在月光下泛着绸缎光泽:"好!就以这西湖月色为题。"醉梦兰立刻将玉笛横在唇边,吹出一段清越前奏。觅两哥哥甩了甩未干的衣袖,拽着醉梦泠坐到席上,素色长衫还沾着水草。
"湖心月碎千重浪。"罗景珩突然开口,墨色广袖垂落如瀑,目光却始终锁着觅瑶绯红的脸颊。觅瑶咬着唇思索,忽见廊外柳丝拂过水面,灵感忽至:"岸上花摇万点星。"话落,满席静默片刻,随即响起比刚才更响亮的叫好声。
醉梦香斜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衣衫上暗绣的豹纹随着笑意起伏:"瑶丫头好才情!"她扬手招来小厮,"取我珍藏的桂花酿,今夜不醉不归!"远处传来更鼓二响,可众人谁也不愿散席。觅瑶望着被灯火映得通红的湖面,又偷偷瞥向身旁替她添酒的罗景珩,绣着红梅的裙裾下,两人的脚尖不经意相触,仿佛连晚风都变得甜蜜起来。
桂花酿的甜香混着夜风漫过九曲长廊,醉梦熙突然跳上石桌,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长剑在灯笼下泛着冷光:“光对诗多没意思!”她随手扯过大风,“我们兄妹给大伙舞剑助兴!”话音未落,剑锋已划破夜幕,招式刚猛如苍狼扑月,大风则持长棍配合,棍影与剑气相映成辉,惊得廊下众人纷纷叫好。
醉梦泠看得兴起,“哗啦”一声甩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湖里跃出,粉红鱼尾纹短打滴着水,却已抢过觅两哥哥的画笔:“我要把这热闹画下来!”她赤着脚踩过织锦软毯,在空白画卷上肆意涂抹,惹得书生何童探过头来,青色长衫扫落案上的梅花瓣:“这般随性,倒有几分魏晋风骨。”
此时醉梦红忽然弓起脊背,红色裙摆蓬松如炸毛的猫儿,对着远处的灯笼“喵呜”一叫。冯广坪立刻会意,从食盒里掏出团毛线球抛向空中,猫女凌空跃起扑住,落地时顺势滚进恋人怀里,发间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醉梦紫笑得直不起腰,紫色裙摆扫翻了纳兰京手中的酒碗,玄衣公子却只是无奈地替她擦去溅在脸颊的酒水。
觅瑶倚着罗景珩肩头,粉红襦裙上的金线被灯火映得发烫。她望着满院喧闹,忽觉腰间一紧——罗景珩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了上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瞧你笑得这般开怀,倒比新裁的裙裾还明艳。”他指尖划过她鬓边散落的芍药,将花瓣轻轻别回发间,动作比研磨黛青颜料时还要轻柔。
更鼓三响时,小加加揉着眼睛靠在刘阿肆肩头,白色衣衫沾着草屑。虎妞小葵却仍精神抖擞,橙色短打沾满酒渍,正拽着二宝玩闹:“再来猜拳!输的人去湖里捞月亮!”醉梦香摇着头替众人添酒,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在烛光下似要游走;醉梦甜则依偎在燕子严身侧,玉笛横陈膝头,偶尔吹出几个零散的音符,与西湖的浪涛声融成一支未完成的曲子。
觅瑶低头看着膝上未完工的罗裙,金线绣的红梅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忽然觉得,这裙裾裁得再慢些也好——好将这满院的欢闹、身旁人的温度,都细细缝进每一道褶裥里。
夜露渐重,廊下灯笼的光晕在薄雾里晕染成朦胧的彩团。觅瑶被凉风激得轻颤,罗景珩立即将她裹进墨色大氅,雪松混着纸墨的气息将她笼罩。醉梦媛忽然踩着金丝绣鞋跳过来,猴形金簪随着动作左右摇晃:“别只顾着卿卿我我!徐怀瑾从西域带回个稀罕物——”话音未落,花花公子已展开一卷波斯地毯,靛蓝底色上的孔雀纹在烛火下泛着奇异光泽。
“铺在这儿!”醉梦红眼睛发亮,红色裙摆扫过地毯边缘,猫爪似的指尖戳着孔雀尾羽,“广坪,快把你藏的蜜饯都摆上来!”冯广坪笑着解开行囊,蜜饯瓷罐与干果布袋叮叮当当落了满地。醉梦青倚着何童肩头,青色衣衫上暗绣的蛇纹若隐若现,忽然指着夜空轻呼:“快看!”众人仰头,见三颗流星拖着银尾划过天幕。
“许愿许愿!”小加加拽着刘阿肆的袖子蹲下,白色衣摆沾满尘土。虎妞小葵却“嚯”地站起来,橙色短打迎着夜风猎猎作响:“许愿哪有喝酒痛快!”她抄起酒坛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淌进衣领,二宝在旁急得直跳脚:“姐姐慢些!给我留半坛!”
觅瑶闭着眼许愿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再睁眼,正撞见罗景珩温柔的目光,他的手指悄悄勾住她藏在袖中的手,低声道:“猜猜我许了什么愿?”不等她回答,醉梦泠湿漉漉的脑袋突然探过来,粉红发梢滴着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别卖关子了!快来玩击鼓传花!”
鼓点声起,桃花木酒碗在众人手中飞快传递。鼓声骤停时,酒碗正巧落在醉梦甜怀中。她羞得躲进燕子严怀里,橙色襦裙上的雏鸡刺绣蹭着他的衣襟。“罚你俩对唱!”醉梦紫摇着折扇起哄,紫色裙摆扫过纳兰京的玄色衣摆。燕子严轻抚玉笛,清越的前奏响起,醉梦甜的歌声怯生生地跟上,却在爱人鼓励的目光中渐渐清亮。
夜风卷着歌声掠过西湖,惊起沉睡的鸥鸟。觅瑶望着满院笑闹的身影,忽然觉得手中的绣针变得轻盈。她低头在裙裾上绣下最后一朵并蒂莲,金线在烛光下闪烁,仿佛将今夜的星光都缝进了绸缎里。罗景珩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轻声说:“往后的每个夜晚,都要这般热闹才好。”
鼓点声歇时,不知谁打翻了案上的朱砂砚,猩红汁液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恰似泼墨的晚霞。醉梦红立刻化身猫儿,蜷在染了色的孔雀纹旁打滚,红色裙摆沾着颜料也浑然不觉:"正好,这孔雀该添抹红翎子!"冯广坪无奈又宠溺地笑着,用帕子替她擦去脸颊的朱砂,却被她调皮地在鼻尖点了个红点。
醉梦紫忽然拽着纳兰京起身,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果壳:"月色正好,该跳支胡旋舞助助兴!"豪门阔少平日里的矜贵全然不见,搂着佳人旋出疾如风的舞步,玄色锦袍与紫色罗裙翻飞缠绕,竟比画卷上的神仙眷侣还要夺目。醉梦泠看得兴起,拉着觅两哥哥跳进湖中,溅起的水花裹着星光,落在岸边仰头欢笑的众人身上。
更鼓沉沉敲过四下,小加加终于抵不住困意,歪在刘阿肆肩头睡着了,素白的衣袂垂落在草地上。二宝学着大人模样,煞有介事地用柳枝给虎妞小葵编花环,橙色短打蹭着泥土,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觅如与洛君并肩坐在廊柱下,素兰色裙摆交叠,轻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儿时趣事。
觅瑶低头绣着裙裾,粉红襦裙上不知何时沾了几瓣落花。罗景珩静静守在她身旁,时而替她挑亮烛火,时而将凉透的茶盏换成温热的桂花酿。当她终于绣完最后一针,抬起头时,正撞见他温柔的笑意:"明日踏青,定是这江南最动人的景致。"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众人仍舍不得散去。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衣衫与他的藏青长袍在晨雾中交织成暖色调的画。醉梦甜枕着燕子严的膝头小憩,玉笛横陈身侧,笛孔里还沾着昨夜未散的酒香。醉梦青与何童对着渐亮的天色吟诗,青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却为这喧闹后的宁静添了几分诗意。
觅瑶起身舒展酸痛的腰肢,粉红罗裙在晨风里轻轻晃动,裙裾上的金线红梅、音符与并蒂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她望着眼前嬉笑打闹、互道晚安的众人,忽然觉得,这未曾停歇的喧闹、这互相牵挂的琐碎,便是人间最珍贵的圆满。罗景珩走到她身边,将她的手轻轻握进掌心,二人相视而笑——不必言说的心意,早已融进这永不落幕的寻常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