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吃!”
“他不吃!”
赤临毫不客气帮人回绝。
时悯的眼神飘忽,不一会儿又向远方望去。
远处的赤雪灼独自坐着,没人敢接近他。
他面前只摆着几壶果酒,正自顾自斟饮。
“看他干什么?看我?”赤临又把他的脑袋按着转过来。
时悯嘟嘟嘴,“吃饭的时候你也要管我?”
赤临喜欢看他这样,用嘴含了一口果酒,不由分说送进时悯嘴里。
“干嘛?”时悯没防备,一口咽进去。
赤临逗他,“你老是看那边,我以为你也想喝呢。”
“哪有。”时悯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过去。
赤临也不戳破,一吻结束后明显有了想法,慢慢把手伸向时悯衣襟,“感受到这酒的好处了吗?”
“什么?”
“对双修的好处。”
时悯看了看旁边吃的不亦乐乎的一群人。
赤临明白他的意思,“这里太多人了,你随我来。”
时悯尝试过双修的滋味,那种灵力在体内增长的感觉太过美妙,导致他也有点爱上这种感觉。
但他不想让赤临觉得自己是贪图炉鼎体质来修炼,还是很矜持,“不要太久,半个小时行吗?”
赤临和他讨价还价,“你最近功力又有所增长,试试多坚持一会儿?”
“我不是贪图你帮我修炼。”时悯红着脸。
“我知道,那你就是答应了!”赤临兴奋起来,一把横抱起时悯向外跑去。
周围的人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多余反应,只有赤三十一小小哼了一声。
远处的赤雪灼看见这一幕,冷白修长的手指发狠捏紧,再次张开时,只留下一掌心的碎片。
接着他长出一口气,一只手在桌案上撑起头,像是喝醉了,缓缓闭上眼睛。
宗门的夜晚很暗,没有多余的灵石照耀,月色洒下来,像一潭流动的泉水。
时悯面朝着假山,被身后的人捂着嘴。
他想回头问,却又听到赤临小声附在耳边叮嘱,“我不想被另一个人听到,所以可以小声些吗?乖。”
嘴上叫着乖,下手运功却没轻没重。
时悯被猛的吓到,回头用通红的眼睛瞪他,睫毛乱眨,眼底淡红。
因着赤临的体质,赤临的感官比常人放大了无数倍,也被时悯瞪得来了兴致,毫不犹豫俯下身吻住他的唇,细细品味。
……
赤雪灼紧闭着眸子,周围的嘈杂进不了他的耳朵,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
闭上眼睛,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感。
虽然他只能听见时悯急促的呼吸,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想象。
他和赤临本就是同一具身体,同一具灵魂。
没人知道,他曾经弃之如敝履,不惜将自己分裂也要剔除的炉鼎体质,此时却成了他求不可及的美梦。
如果当初他没有下定决心,要摆脱这受人觊觎的身份。
如果曾经他不曾忍着神魂分裂的疼痛,将灵魂转移到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上。
如果不是神魂之间的感官还不曾完全分离。
他本可以不认识时悯。
又或者,他本可以完全独自占有时悯。
他甚至是自残般感受着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切,那些动作,那些潮热,那些心神互通的快感,甚至还有那甜香的气味,都让他快要炸开。
他喝下一壶酒,这甘霖原是为了配合他修炼而酿造的纯阳之酒,此时却成了令他心神摇摆的毒药。
赤雪灼的耳朵微动,听到时悯好像是累了,让赤临停一停。
“修炼之事,业精于勤荒于嬉,小师弟,再忍忍。”
赤雪灼听的分明,逃脱不开。
“咚!”
又摔一个杯子。
周围的小妖有的喝醉了,露出一条条大红色的尾巴,眼神空洞看着他。
赤小花摇摇头,甩甩自己露出来的耳朵,“大王,您怎么了?”
“我要杀一个人。”
赤小花来劲了,原地跃起,落地便化成一只蹦蹦跳跳的狐狸,蜷缩在赤雪灼脚边,“您要杀谁?”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杀了赤临。”
“然后……他就只属于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