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股夹杂着酒气和沐浴露香味的热气朝他猛地袭来,江霁川瞳孔骤缩,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耳根烫到似乎在燃烧。
“吵死了!你怎么一直在外面催我?我的裙子弄脏了,穿在身上一秒钟都难受。我洗个澡怎么了?我都说我没有醉,没有醉,你听不懂人话吗?哼。”
姜苡茉嘟起嘴,她一脸不满,语气像是真的没醉。
如果忽略她泛着嫣红的眼尾,以及盈盈欲溢的眸光的话。
微醺的红晕从她的脸颊蔓至耳尖,肩头凝脂般的肌肤染上了霞色,像是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海棠。微微起伏的呼吸间,锁骨处似有浅浅的涟漪轻漾,如盛着一汪晨露。
没看清楚,但江霁川咬了咬牙,立刻别过眼不敢再看。
没错,她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
还是他的浴巾。
他余光甚至瞥见卫生间地板上凌乱散落的衣服。
是她今天穿着的白裙,还有一套纯白色蕾丝内衣,薄薄的很轻盈,是那种一用力就会碎掉的布料。
江霁川察觉自己的呼吸快要碎成灼热的絮语,小臂也紧绷出骇人的青筋。
姜苡茉定定望向他,湿漉漉的目光带着顽皮的天真,还有一丝妩媚的挑衅。
江霁川狼狈地转过身,他闭了闭眼,声音低哑:“你在这里稍等,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迈出的脚步有些紊乱,才刚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女生靠在他背上,纤细双手用力环住他腰肢,还大胆地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委屈:“江霁川,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我敢肯定你也喜欢我,但是你老是躲我做什么?”
壁灯在江霁川眼底燃成两簇猩红,却又被理智的潮水反复浇熄灭,他不容置疑拉开她放在他腹部的手,转过身,跟姜苡茉克制地拉开距离,声音却低哑到像被砂纸反复打磨,沙哑与克制纠缠成紧绷的丝线。
“别闹了……我去给你拿衣服,好不好?”
姜苡茉觉得不忿极了,她姜苡茉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任何委屈,但是这个月以来,她在江霁川这里却屡次碰壁!
是她魅力不够大吗?
不可能,她才不相信,因为她从小就是一个人见人爱、魅力四射的女孩。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霁川是个超级大怂蛋。
他现在甚至连跟她对视都不敢!
姜苡茉朝江霁川逼近一步,目光逼视着江霁川的眼睛。
她身高虽然才一米六五,但却比一米八八的男人更有气势。
她盯着男人琥珀色的双眸,他的眼睛似乎比往常更暗一些,他垂眸的刹那,眼睫在眼底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虽然他掩饰得很成功,但姜苡茉还是发现了一些平静下悸动的端倪。
姜苡茉眼睛微亮,她朝前再逼近两步,抬起双手,毫不犹豫向前用力一推。
江霁川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在床尾,脚后跟磕到床沿,整个人往后一倒,跌坐到床边。
他眼皮微掀,嗓音克制冷沉,企图用警告吓退她:“姜苡茉,你要干什么?”
姜苡茉才不怕他凶巴巴的样子,她继续往前逼近,侧过身,坐到江霁川一侧大腿上。
她感受到男人骤然僵硬的大腿肌肉,和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姜苡茉胜券在握勾了勾唇,她抬手捏住江霁川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
她发现江霁川平日里清冷的目光已经悄悄染上了一层晦暗的光泽。
她葱白般的指尖抚过他下颌,眸光闪闪道:“你长得真好看。”
甜软湿润的呼吸扫过江霁川脸颊,男人指骨攥紧床单泛出青白,绷紧的青筋下,每一寸肌理都在与汹涌的欲念对抗。
姜苡茉缓缓靠近。
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将两具逐渐发烫的躯体裹进温柔的暗影里。
江霁川苍白地祈求:“别……”
别再招惹他,如果她不是认真想跟他过一辈子的话。
话音未落,她已经覆上他的唇。
姜苡茉羞涩地闭上眼,眼睫微颤,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轻打了个卷,呢喃间带着潮湿的雾气,语气坏坏的,却又十分理直气壮。
“江霁川,人生三万多天,你给我玩两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