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钟籍都这么说了,扶鸢也不再多说什么。
还没到晚上,酒吧里没有那么吵闹。
吧台前的值班人员撑着脸,一副犯困的模样。
扶鸢轻轻敲了敲桌面,惊醒了服务员,一见到扶鸢,他立马站起来问,“谢小少爷,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还是伏特加吗?”
扶鸢问,“你们老板没在?”
“老板在。”服务员连忙说,“我给你打电话。”
扶鸢说,“让他来给我们调酒。”
“……”
扶鸢这句话让服务员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发现跟在扶鸢身后的男人明明身形高大,但是低垂着脑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整个人几乎都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着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狩猎猎物的野狗,只要猎物露出破绽,它就会瞬间扑出去……
但下一刻,叫着小少爷的男人让服务员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看起来明明就是被家养的狗一样温顺无害,他刚才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
此刻的谢行南坐在办公室里,刷到了被转发在好友圈的视频。
[两男争一男,茶男略胜一筹。]
标题让谢行南看了直皱眉头。
他先看到了容预那张愤怒的脸,还没点进去他已经看到了被钟籍半遮住的青年,穿着连帽夹克外套,发丝微卷,垂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即便是这样也能看到那张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长睫和过分优越的侧脸。
本来没准备看的谢行南点开了视频,他没有开声音,视频不长,很快他就看完了。
在看到容预揍了姓钟的之后他就知道,容预输了。
这段不长的视频已经在视频号疯转了,下面路人的评论都在问被争的那美人是谁。
有云城的知情人士回复:[关键词:谢家、养子。]
还有扶鸢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回复:[这是我们家小风筝。]
[想谈小风筝这样的?别想了,我们小风筝对追求者都是不假辞色的。]
[不过姓钟的怎么看都一脸茶样,小风筝是不是也被蛊惑了?]
谢行南盯着后面那行字看了半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漆黑的眼中寒意渐深。
姓钟的……
又是这个姓钟的。
高中的时候就缠着小鸢,被送出国几年还是不老实,依旧这么阴魂不散。
钟家的人就这么废物吗?连让钟籍留在德国都做不到。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谢行南的思绪,他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声音低沉,“进来。”
是李特助。
“谢总,海城那边刚才来电,说是度假村那边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您亲自过去看一下。”
谢行南嗯了声,他说,“那就买票吧,明天早上的票。”
李特助正要答应,谢行南又道,“等等。”
在李特助疑惑的目光中,谢行南掏出了手机给扶鸢打电话。
要出差的话家里只有扶鸢和谢渊,谢行南并不放心他们两个住在一起,他需要扶鸢和他一起去。
扶鸢的手机振动着,但是没有人接。
再打过去,听筒里传出来一道机械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扶鸢把他的电话挂断了。
谢行南心口有些发闷,他低声说,“订机票的事晚上再说,你先出去。”
李特助答应了一声退出去,他有些唏嘘。
前几年他还总是替谢行南去处理扶鸢的事,现在这对养兄弟之间的氛围是越来越古怪了。
不过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谢行南言行举止正常,也不是那种脑子不正常的霸总……
滴的一声,电梯里进来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此人皮肤黝黑,面无表情,站在电梯里,李特助只觉得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谢总监。”李特助叫道。
谢渊说,“李特助,这是去做什么?”
“当然是工作。”李特助露出职业微笑,“谢总监去做什么?”
“下班。”谢渊长腿一迈跨出电梯。
李特助:“……下班?”现在到下班的时间了吗?
谢渊头也没回,“你告诉谢行南,我去接我那位总是在招蜂引蝶的弟弟。”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让李特助眼皮一跳。
他可不敢和谢总这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