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养兄也能忍得厉害呢。
扶鸢唇角微勾,看向钟籍,“我让人送你回家,回家之后记得和我报平安哦。”
钟籍瞬间露出一副小狗模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扶鸢,“我会的,小少爷。”
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绷紧了,扶鸢的手环住了谢行南的颈项,往谢行南胸膛上靠去,打了个哈欠,“哥哥,不是要抱我回家吗?”
谢行南不言不语,抱着扶鸢转身。
等到穿过假山流水,谢行南才低声说,“你们……交往了吗?”
扶鸢抬眸看着谢行南,他眼波流转,眸光潋滟,“这是我的私事哦。”
“钟家内部现在问题很大,你跟他在一起他不能保护你,也不能给你很好的生活。”谢行南说,“不仅如此,他还很可能会把你带入危险之中。”
扶鸢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哥哥,你可以走快点吗?我现在不太舒服,想去洗个澡。”
谢行南的脚步停下来了。
他低下头,幽深的目光看着扶鸢,说出口的话却极其卑微可怜,“小鸢,不要这样对我。”
“哥哥在说什么呢?”扶鸢露出无辜的表情来,“如果哥哥不想抱我的话,把我放下来好了。”
谢行南张了下嘴,他看着扶鸢碧色的眼瞳,沉默着抱着扶鸢走近了客厅。
他满脑子都是站在车外时听见的声音。
是属于扶鸢的,柔软的、暧昧的、勾魂摄魄的轻吟。
他对他的养弟抱有不健康的、畸形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是错误的,是会让扶鸢被外人非议的。
他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扶鸢不行。
扶鸢永远是张扬热烈的,他怎么因为这种感情让扶鸢受到伤害呢?
至少在今天以前,他都是这样想的。
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却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是钟籍的话,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他比钟籍成熟稳重,比钟籍拥有着更多的自主权,更何况他和扶鸢相处的时间更多……他很了解扶鸢。
如果有人敢议论扶鸢,他把那个人处理掉就是了,处理的人多了,那些人自然就闭嘴了。
扶鸢……本来就是他养大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扶鸢了,他们的身体、感情,肯定都是最契合彼此的。
更何况,谢行南恶意的想,“钟籍那么快,怎么能给小鸢幸福呢?”
“哥哥你说什么?”扶鸢问。
谢行南一愣,他陡然意识到自己把心里面的那句话说出来了。
对上扶鸢的目光,谢行南有些哑声,他手臂的肌肉又绷紧了,他重复了一遍,“钟籍这么快,没办法给小鸢幸福。”
扶鸢忍不住轻笑一声,“哥哥怎么知道他很快?”
谢行南呼吸重了些,“你们在车里待的时间……十五分钟。”
扶鸢:“……”
扶鸢的脸色有些僵硬。
等等,谢行南以为他和钟籍在车里做了,所以其实谢行南这个快……指的是他?
没有男人喜欢被说快,扶鸢也不喜欢。
扶鸢没有解释自己和钟籍没做,相比起他被说快,钟籍的名声在谢行南这里受损也没什么关系。
但还是不爽,特别不爽。
扶鸢松开了谢行南,冷声道,“放我下来。”
谢行南一愣,乖乖的把扶鸢放下来。
扶鸢恶狠狠的踩了谢行南一脚,他说,“谢行南,你真是个笨蛋!”
说罢,他转身就上了楼。
谢行南有些不明所以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随即面容一点点的沉下来,“这个意思是……连说都不能说吗?”
这个姓钟的,果然该死。
五年前就该死。
谢行南敲了敲扶鸢的房门推进去,又看向浴室的门,迟疑了片刻来到浴室门前,“小鸢。”
浴室内传来扶鸢淡淡的声音,“做什么?”
“我帮你洗。”谢行南闭了闭眼,吐出心头的一口郁气说,“你不方便清理……我帮你。”
浴室里安静了片刻,谢行南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些话或许会被扶鸢骂恶心,可……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他养大的青年和其他人在一起。
所以无论如何,小鸢都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片刻之后,浴室内传来扶鸢轻飘飘的声音,“既然哥哥这么想帮我,那就进来吧。”
谢行南能感觉到自己开门的手是僵硬的。
青年背对着他坐在浴缸里,微卷的发尾被水打湿,柔顺的搭在了白皙修长的颈项上,瘦削的肩膀上还有白色的泡沫和水珠往下滚落。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谢行南却硬生生的看出来了色情的意味。
谢行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没有人知道商场上杀伐果断的谢总这个时候却在紧张,并且心跳加速。
他来到了扶鸢的身后。
扶鸢抓着泡沫,笑盈盈的,“不是要帮我吗?哥哥在后面怎么帮我呢?”
谢行南的脑子有些空白。
他来到了扶鸢的面前,看到了扶鸢那张漂亮的脸和被水汽打湿的睫毛。
扶鸢的声音如同撒娇一般,娇气又柔软,“哥哥,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被钟籍咬红了呀?”
谢行南下意识看过去,看到了大腿上的红痣。
那颗红痣太小了,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齿印覆盖。
谢行南脑子里的某根弦在此刻绷紧,然后砰的一声断掉。
他的手指按上那颗红痣,在扶鸢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滚动着喉结,他看着扶鸢,声音沙哑,“我能比他做得更好。”
他又重复了一句,“小鸢,我会比他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