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是主演?你别人捧捧你你就自恃清高了?连输牌都输不起,光有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约翰一噎。
形势好像有些不对,旁观的人们看着对峙的两个人,心理暗说不好。
餐厅角落一些还在吃饭的人听到这动静识趣地端上盘子撤了,餐厅人顿时又空旷些许。
气氛很尴尬,有人打圆场:“行了乔治,不至于,一场牌局而已。”
乔治冷笑着扫了他一眼:“别说风凉话,饿着肚子又的不是你。”
那人摸摸鼻子,声音小了小:“约翰又没错,作为主演比别人要累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咄咄逼人了。”
乔治环视了一下周围冷眼旁观的人们:“好啊,他是主演你们就一个个地讨好他?也不看看他搭不搭理你们!”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不淡定了:
“行了乔治,你少说两句吧。”
“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来一局不就行了。”
“显得真小心眼。”
“有本事你也当主演啊。”
……
大主演约翰只用靠在椅子上,就有人抢着替他说话。约翰悠哉地靠在椅背上,戏谑地看着对面被千夫所指的乔治。
要知道,约翰之前可是他们这些赌鬼里牌技最烂、最受冷眼的对象;如今这些人倒是跟他站到一块去了。乔治气不打一处来,口无遮拦地冲着约翰大骂:“少得意了!你之前和我们打牌,钱包被掏得比教区的救济箱还空,现在当了主演也没什么长进!” 乔治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突然嘲讽地笑道,“——呵,某些人都二十多岁了才顶了西蒙的主演位置,还得意扬扬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米迦可十来岁就是主演了,又英俊又和善又有能力,可比某些人好多了!”
乔治说得正激动,丝毫没注意到身边人的个个地噤若寒蝉,约翰的脸更是黑的吓人,似乎要生吞了他。——直到他被人捂住了嘴。
被手动闭嘴,乔治似乎冷静了些。他看着周围人表情复杂的脸——他忽然想最近的一点风声,说这位新晋的主演最近和哪个大人物有点关系,惹不得。
乔治的心脏跳的有点快,后背冷汗直冒。
而且,某个久远又血腥的回忆,突然又从幽深的潭底冒了出来——他还记得托尼是怎么死的。
乔治心里一咯噔。
约翰冷冷地盯着他,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好啊。——米迦,听说你真的很厉害。”
约翰把目光瞥向在餐厅角落里独自吃饭的米迦,眼神里恶意闪动。
米迦回来的晚,此时餐厅除了约翰一波赌客和一些不敢出声的小工,就只剩他自己了。
米迦刚好吃完最后一口干面包,他把沾在手上的面包屑随意地甩到餐盘里,旁若无人地端上盘子,完全无视了约翰刚刚的挑衅,自顾自地在一群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向洗碗池,把空盘子搁进去。
这已经是约翰今晚第二次吃瘪了,他狠狠地压了压满腔的怒气,皮笑肉不笑道:“米迦,你不是和善吗,你的同事在叫你,你听不见吗”
米迦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外走。这无疑是又在约翰的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
约翰恨得咬牙切齿,他似乎都听见周围什么人在偷偷笑了。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强装体面地嘲讽道:
“不是吧,米迦,不会是因为你演入戏太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当然,在剧外,你‘敬爱的父亲’也不介意叫你‘儿子’,说不定再过个几年,你还真得在我面前像个‘儿子’。”
周围又有人笑,约翰得意了,像是三两句话让他找回了场子。
马上迈出餐厅,米迦终于纡尊降贵地回了个头。他像是没听见约翰幼稚的侮辱,没有多费口舌去争辩,而是轻描淡写地指了指自己的领口,眼神意味不明,淡淡地抛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小心一点,最近花园蚊子多。”
眼神晦暗不清。
约翰下意识捂住脖子,讥笑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