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调理了三天。
第一天,他耳朵里装了只尖叫鸡,叫声此起彼伏,吵得他不得安生,梦里会突然惊醒,盯着身边人,不断琢磨两人结婚以来的心路历程,时而亢奋的想跑三千米,时而低落的暗骂自己无药可救。
第二天,他困得发虚,精神惫懒,因为过度思考,导致大脑负担过重,想证明自己不是变态,却拿不出证据,于是瘫在沙发上玩了一天,游戏排名不升反降,由于操作过于逆天,引起队员不满,喻橙一边冷着脸道歉一边打起精神。
第三天,喻橙忽然就调理好了,仿佛拨到了某个开关,又或者他想不出解决办法,彻底摆烂,继而反向解决了令自己纠结的难题。
他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没塌地没陷,只不过一根笔直的铜管弯了而已。
眼馋的对象又不是别人。
是叶庭言。
他已经奔向三十岁,正所谓三十而立,立得很好,他不仅不该苦恼,应该表扬自己!
想清楚了,整个人都放松了,眼前云雾散去,仿佛能看清月亮和银河,又像光脚站在盛夏的草原上,一浪又一浪的清风吹拂而来,沁透心脾,自在地想要飞起来。
“靠!”喻橙骂了自己一句,可真没出息。
喻橙这股劲儿持续了好几天,兴奋又紧张,还有点不可言说的羞耻,按理说,早就过了十八岁早恋年纪,反应竟然还是那么大,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叶庭言的感冒好多了,晚上两人依旧抱着睡,姿势和从前一样,喻橙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脚发麻,忍不住抖了抖。
叶庭言松开了点,问他:“冷?”
喻橙:“不冷……”
他都兴奋地出汗了。
但这事绝对不能让叶庭言知道,他弯得突然,且不说他自己就消化了很久,要是被叶庭言发现他就完了。
喻橙只好努力克制,脸贴在叶庭言肩头属羊,意图麻痹自己的感官。
叶庭言身上真好闻,喻橙下半身往后挪了挪,脸却一直往叶庭言脖子里钻。
抱着的身体似乎僵了僵,喻橙不敢动了。
叶庭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哄他睡觉,喻橙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声音到嘴边被他死死咬住。
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清醒到半夜,喻橙才睡着。
这么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他得找人说说话,不然就憋死了!
电话call给温序,喻橙将人提溜到了某个咖啡馆。
户外二楼,墙壁外攀附着三角梅,他支在栏杆上叼着烟,望着天上的云发呆。
温序这几天又开始忙项目了,今天领导不在,才能翘班出来,见他悠闲自在的模样,皱了皱眉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喻橙给他要了杯卡布奇诺。
温序渴得要死,先灌了大半杯,差点呛着:“擦,这家店怎么回事,卡布奇诺怎么这么甜?”
喻橙嘿嘿一笑,夹着烟:“嗯,甜吗?”
看得温序毛骨悚然:“你这是什么表情?”有种脸部肌肉失去控制的诡异。
喻橙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我喜欢叶庭言。”
这句话丢出来,温序倒抽凉气,盯着他看了半晌,又松开了嘴部肌肉,换成了一副奇怪的表情:“靠,果然如此!”
喻橙被他的反应搞懵逼了:“什么?”
温序:“啊啊啊,我就知道你道心不稳,每天张嘴闭嘴全是叶庭言,完了吧!直装弯,装着装着,真弯了!”
喻橙老脸一红,他就知道温序会是这种反应,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他对温序的控诉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