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张阅音觉得她和段辞都该来自己公司上班，谄媚的功夫一绝。

再通过后视镜看到正在上后车的林雁回和傅遥，张阅音叹气，她的员工没有谄媚，只有绝不徇私的认真，更甚的是，这都认真到她这个老板身上了。

只是迟到早退而已，中午的休息时间都被压栈干了。

系好安全带，张阅音打了个哈切，灌了好几口柠檬水，那酸涩的滋味上头，一下便清醒了。想到今天交代下去的工作，她把得到的信息给后座的小仪：“今天我让市场部去了趟丰美，我们部长亲自去的，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跑来和我说这直播公司有问题让我慎重。”

市场部部长是季女士留下的人，对她可谓是忠心耿耿，在她让人去调研丰美时，她就注意到了曾部长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他还是去了。

就是回来以后，语重心长地劝了她两个小时。

她说了只是看看合不合适，但曾部长还是怕，能让一个老油条担心成这样，这里面的水是有多深啊？

小仪接过，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文件还有图片，小心问道：“张董，我可以加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张阅音不在意摆手：“你自己加了转发吧。”

小仪点头，保证道：“放心张董，我绝不乱看！”

可推出与曾部长的聊天界面，置顶的位置她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忍忍怪？

小仪偷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萧队，那人现在一脸柔和的同张董说话，明明说的也是正事，可她愣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粉色的泡泡。

那头像小仪当然认识，萧队的。

在内心轻啧两声，就添加了联系方式然后转发，最后才还给张阅音，笑得更开心了。

张阅音随手接过：“如果华济医院那件事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林忍寒就一定知道点什么。”

“还有路平，他在那这么多年，就当个中控，哪儿来的钱买C家的定制西装？”昨天张阅音是见过路平的，一眼就看出了那西装的牌子，她又特意问过萧序南路平的情况，别说月工资三千了，三万你都买不起。

小仪张大嘴，拿出手机就开始搜，这她不知道啊，昨天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当看到手机上的价格时，小仪张着的嘴更大了，这还是普通款式。

这……这么贵，这辈子没看过这么多钱。

“等会儿见了宋晚淇说不定能知道点。”

萧序南嗯一声，转动方向盘进了车库，停稳后张阅音率先下车，现在跟着她的还是柯允，很有眼色一人。

原本是傅遥和林雁回提着的礼物，被柯允提到了手里，微笑着跟上。

华济医院，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超多的。

张阅音被一众人护在圈内，到了住院部那边，得知姜望舒目前还在icu，人依旧未醒，这就算了，张阅音等人到的时候刚好被护士看到。

“你们是姜望舒的家属？”

张阅音愣了下，点头。

护士松口气，语气也算不得好：“身为家属怎么这么久才来，病人医保卡里的钱都已经交完了，今天过了就欠费了。”

说着，护士从护士站里拿出单子，看了眼几人，最后把单子给了傅遥：“这是这几天的费用清单，病人都这样了，也不来看一下……”

在护士的不悦声中，傅遥挂上职业微笑：“这是姜望舒的领导，今天特地前来探慰。”

她被说几句没什么，说她领导可不行。

林雁回不想被比下去，也跟着道：“这也不是工伤，我们领导听闻这个噩耗，特地来的，姜望舒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得力干将……”

两人攀着劲儿，护士一怔，脸通红：“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家属来着，那这……”

她看这傅遥手里的单子，想要拿回来，手伸在半空中又不知道该不该拿。

傅遥看了眼张阅音，得到眼神后手往回收了下：“我们来缴费吧，该用的就用，救人要紧。”

护士腼腆一笑：“行，你们老板可真好。”

傅遥得瑟看一眼林雁回，这次她胜了。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张阅音：“……”她沉稳干练的董助和董秘呢？

这俩三岁小孩是谁家的？

萧序南看向小仪，小仪秒懂，在所有人都朝着重症监护室去的时候，她则去了护士站。护士站现在不忙，还有人在聊天，小仪来一下就融入进去了。

“哎！那女生可真惨，医院群里都传翻天了，据说是她老公把她推下去的。”

“诶！那她家人呢？”

“没亲人了，她婆婆肯定是站在她老公那边，再说了都一两天了，也没看见有人来过，哎……”

“也是，家里要是还有人，她老公怎么敢推人的？”

小仪一边听，一边拿出小本本，全都记上：“姐姐，真的一个人都没来看她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给你看，我们这群里已经讨论一晚上了。”

小仪也不客气，笑呵呵地哄着，眼睛快速浏览，最后在护士满脸八卦的表情下亮出警官证：“我现在需要提取一下……”

护士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幽怨地看了小仪好几眼，长得跟个大学生似的，心怎么这么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