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奉学的反抗,陆杳冷着脸,没有说话,手上的剑却更深了两分。
嘴硬的陆奉学最终开始妥协。
“我说,我说。”陆奉学脸色苍白,嘴唇已无血色,见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力,只能老实交代。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杀了她,让陆家再无掌事之人,我才能接过陆家。”陆奉学道。
陆杳双手微微颤抖,脖子传来疼痛,身体逐渐乏力。
咬着嘴唇,快速砍向陆奉学的手臂,问出自己的问题,“我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说!否则死!”
陆奉学痛的倒在地上,害怕的求饶,“我只是听从安排,安排山贼流寇埋伏在兄长回京的路上,其余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啊。你信我,放过我吧。”
陆杳想要强撑着身体,可是陆幺幺对她的影响,让她不得不承受幺幺带来的悲伤。
最终承受不住,摇摇欲坠。
惊蛰眼疾手快的抱住差点摔倒的陆杳。
晚了一步的裴止戎悻悻的收回了手。
不过旁边有个出气筒,一脚踩在陆奉学身上,“听从谁的安排?快说!”
陆奉学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裴止戎也不客气,踩着他被陆杳砍伤的位置,用脚碾了碾,弯着腰,俯视他。
黑色的面具,如同一只黑蝴蝶贴在脸上,明明只是遮住左边的脸的一半,却是那般骇人。
陆奉学顶不住裴止戎的威慑,加上胸口和手上的痛,直接晕了过去。
裴止戎见状,啧了一声,“没意思。”
惊蛰抱着陆杳,原本想等陆奉学交代,可惜现在晕了过去,也没必要等下去了。
留下一句“烦请将军不要放走陆奉学。”
抱着陆杳离开了这里。
气的裴止戎暴走,抓起陆奉学又是一拳。
等陆杳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
惊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陆杳,端茶递水的,就差亲自喂药喂饭了。
被陆杳抬手阻止了。“还能动,我自己来。”
一口吞下药,吃着蜜糖的陆杳突然想起还有个人。“对了,陆奉学呢?”
惊蛰的声音还是那边冷厉,“在裴将军府。他什么都没交代。”
猜到了,他的背后,有一个比她还大的威胁,所以不敢说。
陆杳想了想,对惊蛰道:“你去放了他。让他滚出盛京城。”
“我不会在远离姑娘半步。”这是惊蛰第一次违抗陆杳的话。
他不知道姑娘在做什么盘算,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离开姑娘半步。
陆杳明白,惊蛰是担心他若离开,又会有变故发生。
第一次远离,幺幺被迫嫁人。
上一次离开,陆杳又被绑架差点死在他面前。
所以他不敢,更不愿意离开陆杳身边。
“我身边能信赖的人只有你了。这件事交给你最为稳妥。”要处理的干脆。
裴止戎的人情太大,她不想过多接触。
见惊蛰不为所动,陆杳沉声,换了一副表情。
虚弱无力,双眼泛红,眼中含泪,水汪汪的看着严词拒绝的惊蛰,“这件事关乎爹爹死因,而且之后如有爹爹死因的线索,我又能让谁去查?况且我如今这样,只能呆在宅子中,哪儿也去不了。”
“惊蛰,我只有你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终于,惊蛰在这件事上松动了。
他明白,这件事对于陆杳的重要性。
“好。”惊蛰为难的点头同意,心中却下定决定,自己一定要训练一波暗卫,便于姑娘今后行事。
至于姑娘,寸步不离。
看着惊蛰离开的背影,陆杳可算是松了口气。
还是幺幺的柔弱,才能让惊蛰松动。
可怜的惊蛰,被陆杳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可知。
惊蛰走前,特意找到秦嬷嬷看着陆杳。
秦嬷嬷看见的就是自家姑娘脖子上的伤口,有些心疼又后怕。
赶紧找来大夫医治,万万不可留疤啊。
陆杳不想和裴止戎牵扯上关系,可这件事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陆杳脖子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让裴止戎弄的吓人而已。
连太医都搬来了。
得知陆杳苏醒的裴止戎,带着太医登堂入室。
强行给陆杳拆了检查,又重新包扎一遍。
秦嬷嬷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却又不知道怎么劝说。
一个劲的让太医轻点。
太医顶着多重压力,小心翼翼的包扎好,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告辞离开。
谁知伺候老夫人的老嬷嬷就炸炸呼呼的跑来,“不好了,姑娘,不好了!老夫人病重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