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疼痛刺穿昭笙的胸腔。她想起周清清得意的笑容,想起那枚刺眼的钻戒,想起照片里裴郁为周清清拉开椅子的画面。
看来,是真的了!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昭笙表情平静,语气淡漠疏离。
其实自从裴郁总是在她这里蹭吃蹭住后,她就再也没有赶他走过了。
裴郁咬了咬后牙槽,从沙发上起身,“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这一次,他没像之前似的耍赖皮非要留下,而是干脆果断起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他顿了顿才又沉声说,“昭笙,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昭笙呼吸一滞,本能的点头。
房门轻轻的关上,昭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家里安静得可怕。昭阳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呼吸声。昭笙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
她回到自己卧室,床头柜上的药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昭笙盯着它看了许久,最终没有伸手去拿。
今晚,她不想用药物来麻痹自己。
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昭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发呆。
裴郁那句“如果做了让你失望的事”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想到裴郁,心脏猛地一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裴郁真的要订婚了,可对象不是她!
她抓起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她想给裴郁发消息,问个清楚,可理智告诉她,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裴郁真的决定订婚,她的质问只会让彼此难堪。
或许裴郁并不喜欢周清清,但碍于家族的压力又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富人大多会选择联姻。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昭笙蜷缩在床上,感觉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想起电影里那句台词:“I don't want to just survive. I want to truly live.”
可现在,她连“survive”都觉得艰难。
对门房子里,裴郁同样辗转难眠。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明天中午回家吃饭,周家人也会来。】
裴郁将手机反扣在桌上,仰头饮尽杯中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烦躁。
他想起昭笙今晚疏离的眼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一定误会了什么,可他暂时无法解释。
“该死。”他低声咒骂,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查清楚了吗?”
“裴总,已经确认了。周小姐确实买通了豫樟公馆的物业,还雇了私家侦探跟踪昭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而谨慎。
裴郁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证据都保留好。”
挂断电话,他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是周氏集团近几年的财务报告。
他拿起外套,大步走向门口。今晚,他必须做个了断。
夜色深沉,裴郁驾车驶向裴家。车轮碾过潮湿路面,溅起细小水花。车窗半开,冷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酒气。
他进门时,父亲裴健峰已经睡了。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裴父穿着睡袍,眉头紧锁。
李英则一脸担忧,“阿郁,出什么事了?”
裴郁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我要取消和周家的联姻。”
“胡闹!”裴父猛地拍桌而起,“两家都已经谈妥了,请柬都印好了,你现在说取消?”
李英赶紧拉住丈夫,“先听听阿郁怎么说。”
裴郁面无表情地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周氏集团连续三年财务造假,亏损超过二十亿。周清清还雇人跟踪、偷拍我的私人生活。”
他将照片一张张摊开在桌上,“这些都是证据。”
裴父脸色变得铁青,“这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吗?如果你行得端做得正,她需要派人跟踪你?你和周家的亲事,必须履行!”
裴郁嘴角轻勾,笑容轻蔑,“裴总,别逼我把裴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也拿出来。”
裴健峰震怒,“裴郁,你敢!信不信我把你赶出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