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你怼人有一手。老夫我吃点儿哑巴亏无所谓了。”二十八星宿的长老这话明显是说给陶歌弦听的,他既有对天帝救自己一命的感激,又有对天帝明明也有错却不承认的反感。
“我觉得你们其实都挺自私的,也别揪着我一个错就死抓着不放。”他说完也气恼地坐到了另一个墙角,背都驼了下去。
壁宿看着长老泄了气,整个人显着老了不少,心疼他也不容易,于是站出来主动担责道:“各位仙僚,晚辈自知没有资格代替我们长老,但各位若是有气,在下愿意代长老受过,请莫要再为难他老人家。”
禄神觉得这话在针对他,瞬间不满道:“谁为难他了?难道不是他多嘴吗?”
壁宿赶紧作揖赔礼:“同各位说句交心的话,我们私心的确是有,但也是没办法。人的命运好坏全由我们二十八人来管,实在忙不开,之前有几位兄弟姐妹已经病倒过几次了,尤其是......”他说到这的时候还特意瞟了眼陶歌弦。
“尤其是无日海之战的时候,有人被反噬入了魔,我们还得去魔界筛查出到底谁本来是人类,好将其带回人界。那段日子折腾得实在是怕了。
陶歌弦再去看角落里的长老,有些感慨。他若不是神,也生活在人间,那他会和其他老汉一样,不用顶着这些不得已的压力。
“忙不过来为何之前不早说?”
“各位仙僚在背后如何说我们的,我们也不是不知道。总瞧着我们星宿人多。若是那时再上报说我们忙不过来,怕是也没人信。”
陶歌弦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有不少人眼神躲闪,特意避开与天帝直视。那神态明显说明壁宿说得没错。
陶歌弦觉得自己像被谁拿话噎了一样,到头来,这是都有难处,谁也怨不得了?
看陶歌弦沉默了,乔不急可不惯着任何人,扭头说道:“谁不难啊,难就想办法解决,躲能躲到什么时候?”她其实也想偷偷瞧一眼叶争花此时的表情,她心里发虚,觉得刚刚的话太重,没怎么顾及到对方的面子。
见叶争花抱着膝,低着头微蹙着眉,乔不急有点儿难受了。
陶歌弦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自己都有错,她何尝不是推波助澜的一员。
许沛言清咳两声提醒他们注意这里是谁的主场,“现在后悔也晚了,若是选择以后追随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们自由。不然就只能等你们族人想办法了。”随后又关上大门离开了。
众仙看着陶歌弦,陶歌弦也看着他们,道:“不用看我,你们想跟她走就跟好了。以后既有功德拿,又不用担心有人逼迫。”
众仙都摇摇头,没人选择背叛天帝,毕竟明白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戏。不过被逼着走上靠族人救才能解脱的境地也是像吃了苍蝇一样糟心。
“有点儿亏啊,福星大仙。”寿星在他身边低低耳语道,“到时候礼是灵火上神的,咱们反倒是白折腾一圈。”
福星乐了,拍了拍寿星的肩膀道:“你怎么就确定你的族人会用礼来救你呢?”
“啊这......我对族人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吧?”
“你确定吗?”福星挑了挑眉,“不想趁此机会看看自己在族人中的分量吗?”
寿星捋捋胡子,略有所思地点点头,“话说回来,福星大仙是真想得开啊。总能想到让自己开心的那处。”
福星眼睛笑眯眯地成了一条缝道:“活了这么大岁数,就多算算自己得了什么吧,失去的再去想,到头来为难的是自己。”
而其他人皆是沉默,因为有的人也不确定自己在族人眼中,到底是什么分量。
待大局已定,他们最差的结果就是离开主神的位置,待重新回到天庭的时候,面对抛弃自己的族人,自己该如何自处?
许沛言回到自己冷清清的住处,就直接倒床上了。刚刚那一阵身子发沉的感觉,直到现在都未消失。
“要不要找大嫂看看,这一阵子定是累着了。”她刚要起身,又是一阵恶心。“算了,先睡一会儿,没准就好了。”
这一觉许沛言睡得很累,浑身冒虚汗,她自己隐隐觉得额头湿呼呼的,头发都贴在了皮肤上,难受得紧。若是有人能帮忙擦一擦就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好像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还好心用湿手巾帮自己擦了擦。
“是谁?怎么进来的呢?是微儿?”许沛言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一会儿又没了记忆。
“我用法力罩着外面的,难道失灵了?”
“算了,能照顾我的肯定不会害我。醒又醒不来,还是别合计了。”身体舒服了不少,许沛言干脆安心地睡了起来。
坐在她床边的人看着许沛言眉头舒展开,终于有了点儿笑容。要知道她刚进来看到许沛言满脸苍白地缩着身子,心里别提多疼了。
“回族长,殿周围的重要通道都已派兵把守,连只苍蝇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