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驶出了热闹长街,朝着京郊的密林方向奔去。
易枕清仗着轻功不错,勉强跟在后面。终于,马车在一片荒僻的河滩树林边停下。
两个贼人跳下车,粗暴地掀开车帘,“下来!快点儿!把值钱的都拿出来!爷俩个要是被哄得心情好,还能留你条狗命!”
秦观禄不急不缓下车,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扶着车辕低低咳嗽。
他顺从地摊开手,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
两个歹徒见他如此识相,伸手就往他怀里掏去,戒备之心大减。
秦观禄眼眸微眯,双手掌风渐起,准备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住手!”
一声清脆的娇斥传来,易枕清紧赶慢赶还是追了过来。
秦观禄眉梢一挑,有些意外易枕清的到来。
两个贼人迅速回头,只见那纤细少年将身后长辫往脖子上潇洒一甩缠上,长腿带着凌厉的风声就朝离她最近的一个贼人面门踢去。
那贼人猝不及防,被狠狠踢中眼睛,惨叫一声捂脸后退。
另一个贼人大惊,挥起长刀便朝易枕清砍来。
易枕清心中一凛,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功夫与之周旋。
秦观禄却抱臂旁观,就这两只小鱼小虾,再来一打也不够她练手的。
索性将计就计,缩在马车旁,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出声:“师妹小心!咳咳……护着师兄点……”
易枕清无语翻个白眼,他还在这演上戏了!
一时间又气又急,却也无暇分心。
她与两个贼人在河滩上缠斗,对方二人渐渐感到吃力。混乱中,两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一贼故意卖个破绽,易枕清急于求成,欺身而上,却不防被另一个歹徒猛地抓住了脚踝。
“啊!”
易枕清惊呼一声,被那贼人坏笑着用力一拽,竟将她整个人朝着旁边冬夜里水流湍急的河水中甩去。
【扑通——】
刺骨的冰寒瞬间包裹全身,易枕清呛了一口水,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她,瞬间冲出好远。
“风儿!”
秦观禄再也顾不得伪装,毫不犹豫地一个旋踢,利落地将二贼踢晕了过去,哪还有半点病秧子样。
风儿如今是明枪易躲,暗箭却难防,那晏照玄素日都教她了些什么。
来不及腹诽,他顺势纵身跃入那激流之中,奋力划水,一把抓住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的易枕清的手臂。
奈何他中毒初愈,体力本就未复,又兼河水冰冷,手脚很快麻木,却丝毫不敢松手。
易枕清更是被呛得昏昏沉沉,两人在湍急的河流中挣扎浮沉,不消片刻,便被汹涌的河水裹挟着,冲向下游一处陡峭的山涧。
不知过了多久,易枕清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
她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破败四处漏风的废弃小屋。
屋正中,秦观禄正收集着屋里残留的干草木柴,试图生火。
“醒了?”秦观禄见她醒来,声音嘶哑,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冻得发紫。
很快,一小堆微弱的火苗在他手下终于蹿了起来。
“把湿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帮你烘干。”秦观禄边说着,边自己开始解身上湿透的外袍。
易枕清坐起身来,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却倔强地抱着双臂,扭过头去,“不用你管!”
秦观禄看着她冻得发青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时心疼得厉害。
他不再废话,直接上前,不容分说地开始剥她身上湿透冰冷的外衣。
“你……你干什么!秦观禄!放手!”
易枕清又羞又怒,拼命挣扎,但在他有力的双手前,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只得对他骄横地拳打脚踢。
很快,她就被剥得只剩下贴身的白色小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被他强行打横抱到火堆前。
冰冷的空气如针扎般刺着她裸|露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小腹都暴露在微弱的火光下。她蜷缩起来抱膝而坐,又冷又窘迫,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秦观禄,恨不得吃了他。
秦观禄扫她一眼,低低地嗤笑一声便不再看她,而是将脱下的长袍上快速撕下一块布条,动作利落地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在后脑打了个结。
“好了,我看不见了。”声音低沉温软,似乎是安抚她。
他自己也迅速脱掉了湿透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顺势坐在火堆旁,拿起两人的湿衣,仔细摸索地架在火边烘烤。
易枕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再去看他。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蒙着眼的脸庞,小屋里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不知寂静多久,秦观禄轻咳了声。
他一边翻动着衣物,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带着笑意,“风儿,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