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毓看着金昭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他在想什么?
谢清毓极低声地叹了口气,最后点点头,对程与嫣温声道:“多谢程姑娘的好意,只是孤真的不能喝。”
浦方很好奇金昭宁是怎么知道殿下不能喝羊乳的,这件事情在谢清毓小时候被发现之后就没有再碰过了。
时间久远,长得他都快忘记了,方才竟然没有一个刚来的幕僚反应快。
程与嫣愧疚地低下头,哦了一声,对他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幸好你没喝,这次就算我错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东西来。”
谢清毓没回答,却也没有拒绝。
金昭宁和温世誉默默退到营帐门口,她强迫自己不要听进去这些话,她安慰自己,程与嫣只是单相思,谢清毓本就对她无意。
温世誉察觉到金昭宁的不对劲,却也疑惑她是如何知晓太子的忌口。
他只能对她投以关切的目光。
程与嫣在这里待了许久,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百无聊赖地在谢清毓一旁坐着。
静默许久。
程与嫣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
“清毓,我新学了一套剑法,你想不想看?”她又没话找话地对谢清毓说道。
浦方上前对程与嫣行了个礼,而后说道:“程小姐,我们殿下马上还要去见陛下,还请您先回去吧。”
程与嫣听完,思量一番才勉强地点点头:“那好吧。”
程与嫣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对谢清毓说道:“那,清毓,我先走了,明日我再来找你。”
谢清毓依旧没回答她的话。
程与嫣好似对他这样的反应习以为常,转身就离开了,跟着她的婢女对谢清毓行了礼,而后跟上了程与嫣。
程与嫣出营帐的时候在金昭宁身旁顿了一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小厮怪怪的。
金昭宁和温世誉替她掀起门帘,她哼了一声,随后出了营帐。
皇帝根本就没有要见谢清毓,但是等会儿他们就要去林子里狩猎了,他着实不想让程与嫣,二人处境尴尬不说,还有可能会平白坏了姑娘名声。
谢清毓一直在看手中那本册子。
金昭宁这两日没有休息好,静谧的环境让她生出了些许困意。
正当她低着头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谢清毓询问的声音传来。
“今朝先生,孤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得知孤不能喝羊乳的?”
金昭宁闻言,顿时清醒了大半,她上前几步,仍低着头支支吾吾道:“小的……”
浦方见她形迹可疑,下意识以为她是皇后派来的人?就要拔刀。
金昭宁想不出合适的借口,便只能急切地说道:“其实!其实都是因为小的那可怜的夫人!”
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她还有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浦方顿时瞪大眼睛:!
听到这话,谢清毓似乎有了兴趣,便说道:“哦,这跟先生的夫人还有关系?”
金昭宁抬起头,硬着头皮解释道:“小人的夫人曾受过殿下恩惠,她临死前,告诉小的要来报恩,她把殿下的一切都告诉了小的,所以小的才能救得了殿下。”
“小的方才一时激动,才喝止了程小姐,还请殿下责罚。”她说完便恭顺地躬下腰,等待着谢清毓的回应。
谢清毓没说不信,但也没有责骂她。
“行了,孤只是随便问问,你护主心切,孤不会罚你,只是,下不为例。”
听到谢清毓说完这话,金昭宁终于松下一口气,而后退到了营帐出口边上。
终于,不多时,等到了皇帝叫众人去围猎的时候,金昭宁和温世誉作为贴身小厮,理所当然地跟着谢清毓去了。
走的时候,浦方有意隔开金昭宁与谢清毓的距离。
浦方对她本来没有敌意,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谢清毓面前说胡话说得信手拈来。
他觉得这个今朝先生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金昭宁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只要谢清毓没有怀疑她,她就是安全的。
到了围猎场,程与嫣看见谢清毓后就热络地跑过来迎他,笑着说道:“清毓,快过来,我们的座位是挨着的。”
谢清毓只是疏远地对她颔首微笑。
其他女眷也在场,她们的目光在谢清毓出现后纷纷落在他身上。
谢清毓就像没有察觉,自顾自地给皇帝皇后行礼,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看着谢清毓坐下了,程与嫣也赶忙过去坐下,她的位置在他旁边,她坐下时,还挑衅似的看了看属意他的女子。
那些常年养在闺阁的女子见了程与嫣威胁似的的眼神,都纷纷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看见这一幕,她满意地坐下。
皇帝子嗣单薄,只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以至于谢清毓这个宫女生下来的皇子,都能养到皇后身边。
谢清毓是最小的皇子,排行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