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一张长方形木桌,铺上一大片布料作桌布,菜肴就这样端上桌了。
明明桌子很宽,祁景渊却非要同她挤作一处,烤着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时不时为她夹菜。
虽说都是穆荧之前爱吃的菜肴,可她又不是左撇子,这让她怎么吃饭?
穆荧生气地抽回手,使劲摇晃这恼人的手镯,连带着将祁景渊的手臂也牵动了。
“你看这东西在我手上,我还怎么吃饭,拿个筷子都被拘着,我一个人还得使两份力才能吃上一口饭。”
祁景渊不紧不慢地松了中间的链子,现在两人的手不用紧挨在一块儿了,他语气和煦:“阿荧忍忍,我们明日回京,待到宫中就替你解开。”
刚夹进嘴里的肉顿时都不香了,穆荧沉默地咀嚼着,听他这意思就是,怕她半路逃跑呗。
这就是信任危机的感觉么,她才是真的有点怕了。
最后一道石板煎羊排端上桌,那四溢的香气并没有引起穆荧的注意,反而是那滚烫的石板,让她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个鸟蛋,正好能放上去煎一下。
手在怀里掏两下,取出包裹,小心地将布层层剥开,一枚精致小巧的白色鸟蛋出现。
她刚要拿蛋,却诡异地发现,那蛋竟然自己在动!
怎么回事,她不会拿了个快孵出来的鸟蛋吧?
心里刚这么想,鸟蛋上就出现了丝丝裂纹,昭示着一个生命正在壳中努力。
穆荧呆愣愣地望着桌上的蛋,思绪翻飞,她怕是得去庙里上个香了,最近怎么诸事不顺呐。
小鸟的破壳让她绝了吃蛋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想法。
于是她戳戳祁景渊的衣袖道:“我想养它,可以吗?”
祁景渊微微一瞥:“养不活。”
“不养养怎么知道呢,我从现在起养它,每一个半时辰喂他吃一次奶粉,大一点吃虫子,还是很好养的嘛。”
穆荧是知道养一只刚出生的小鸟多麻烦的,可她不想时时刻刻都跟祁景渊绑一块儿,以小鸟为借口,估计折磨得他烦了,也就解开了。
祁景渊在她脸上打量片刻,最终松了口说:“好,可以养。”
“真的?”穆荧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
“但得交给旁人。”祁景渊瞧出她的小心思,养鸟这种事,宫里有的是人能替她养好。
不等穆荧多说,那帕子上的小鸟,就连着帕子一起被卷走了。
“你若想看它,随时可以唤来瞧。”
“哦”
她还是太嫩了,只能眼看着小鸟被带出营帐,不知送去了何处。
整个下午,穆荧都被强行圈在祁景渊的臂弯里,陪他看那一堆折子。
当她注意到折子上写的“平定金国”几个字,还有下面几行小字,她忙问:“你出去了三个多月,就把金国士兵打回去了,还倒攻陷对方两座城池?!”
“嗯。”祁景渊随意应道,仿佛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穆荧心里不由得拍手,只能说不愧是主角光环加身的人么,这战神名号真不是白来的。
烛火渐渐昏暗,此时已是夜深。
穆荧褪去外衣准备就寝时,才注意这个更为严峻的问题,她的衣服怎么脱,又怎么穿?因为一只手被困住,导致一整只衣袖都没办法剥离。
在她跟衣服置气之际,眼睛被一阵寒光给吸引,这抬头一看,祁景渊拔出长剑就往她这里砍过来。
穆荧连连后退进床里头:“你想干什么,室内持剑这么危险,别乱来啊!”
祁景渊勾起嘴角淡淡道:“夫人别怕,我来为你斩去这碍事的衣服。”
“不许,你把它们砍坏了,我明天怎么穿衣服!”穆荧实在没想到,他会想出这种办法,急忙阻止:“也许你可以把这镯子松开,就一小会儿,也不碍事嘛。”
“夫人说得对。”
穆荧歇了口气,还好她说得快。
“可是,这镯子我也解不开呢~”
祁景渊脸上扔挂着笑意,看着却格外渗人。
“你难道没有钥匙之类的吗?”穆荧嘴角抽搐,脸上的惊慌已经完全消失。
“有哦,可是我扔了。”
“扔哪儿了?”
“湖里。”
“你……”穆荧捶胸顿足,这人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了吗,真打算回京之前都不和她分开啊。
最终衣裳还是被剑给划破了,穆荧望着满地碎布,感到一阵绝望,难道明天起来她得披床单当衣裳嘛。
祁景渊才不理会这些,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带着她进入甜甜的美梦。
竖日
一地的碎布已经被清理干净,桌上摆放着两套新衣,穆荧本来还担心如何穿衣,看到衣服那一刻。
她扭头气道:“你原来早就安排好特制的衣裳了,害我白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