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把莫蔚出事告诉陆之银,陆之银立即决定:“你下车,我去高铁站接你,开车去比较快。”
安然觉得有道理。
医院在市中心,下高铁后还要打车,说不定会堵,而开车直接从高速走过去,会快很多。
她没有犹豫,立刻下车,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离开高铁站。直到这时才想起来:这不会不会太麻烦陆之银了?
他一个公司老总,陪她去隔壁市区医院,会影响做生意吗?
不过安然也只忐忑一小下,很快就扔掉这种想法。
莫蔚和陆之银关系很好,人家想去看朋友,跟自己坐不坐高铁没关系。
安然放下心,在高铁站前等到陆之银的车,陆之银设定好导航,往恒源市中心医院驶去。
安然说明莫蔚的情况:“他过人行道时被车撞飞,现在在手术室。”
陆之银:“我知道,护士联系过我,我已经派了在恒源市休假的助理给他交过治疗费,他父亲母亲都是淮大教授,那里位置偏远,到医院需要三小时。”
安然:“你已经处理过莫蔚的事,你……本来不打算亲自去?是看到我要去坐高铁你才……”
陆之银投过一个眼神,不置可否。
安然抓紧安全带,担忧莫蔚的情绪之间,升腾起了激动和不安。
陆之银真的把她当做朋友,不是嘴上说说。
过界了,她对陆之银的安全距离过界了。
朋友就意味着特殊,意味着可以像今天一样获得陆之银的“特殊待遇”。
这也太不利于她修身养性偷偷暗恋了。
安然没有想太多,毕竟最要紧的是莫蔚。
行驶到一半路程,她又给季文护士打了电话,询问手术情况。
“刚才一位实习医生不小心职业暴露,出来清洗时说,手术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目前看来很顺利。”
“好的谢谢。”安然长长出一口气。
陆之银踩满油门,很快瞥一眼她:“你对莫蔚很在意。”
安然:“莫蔚人很好,是很好的上司和朋友。”
确认莫蔚没事,安然才有心情观察陆之银。
她很拘谨,本以为陆之银为莫蔚而来,没想到是为了自己。
安然松口气后又提起来,忙问:“你不用工作吗下午……”
“推掉了。”陆之银很干脆。
能被推掉的工作都不是最重要的工作,她无非有点愧疚。
“异地陪床很难当天回,他又动了手术,做好住一晚的打算了吗?”
安然呆呆摇头:“当然没有,我上班总不可能带换洗衣物。”
失算了。
陆之银却好像早有准备:“我在恒源市有一套房子,里面有我发小带女朋友住时留下的衣物,都是全新,今晚你去那里,恰好离中心医院很近。”
安然觉得不妥:“我还是住酒店吧,我带了身份证!”
献宝似得把身份证托举到陆之银面前,陆之银却没反应。
有上次去他家的前后对比,安然能分辨出他在生气。
她心中立刻卷起狂风骤雨,
妈呀,不去他家住就生气,表面风光看起来乐观开朗的陆之银该不会是变态男吧?
她瞬间缩回手。
陆之银叹息:“你还是没把我当朋友?”
安然:“?”
这都哪跟哪?
陆之银:“不信任我,不接近我,不接受我的好意。”
安然着急解释:“不是呀,异性朋友就是该保持距离,怎么能住到一起?”
陆之银神情疑惑。
车速太快,他只能快速看安然一眼:“我说我要去住吗?”
安然回忆一遍,他确实只说让自己过去住。
这好像更奇怪了。
“你去住,我陪莫蔚父母住医院。”
安然的逻辑思路快速处理这一信息:
陆之银专程陪她一起看望莫蔚,还让她住有全新备用衣服的他家,而他则需要承担她贸然前往隔壁市医院的义务——和莫蔚父母社交。
“不行不行,太不好意思,还是我留下来陪莫蔚父母吧。”
陆之银不解:“你在犹豫什么?可以直接说,我们是朋友。”
安然心里一暖,看着陆之银专注的侧脸:“你毕竟是大老板,已经尽到关爱下属的义务,要不是我要来,你也不会推掉工作,不能再占用你更多时间。”
陆之银却笑了:“我这个大老板马上可能连公司都要被清算,没有这么大架子。”
安然想要赶快还人情,但陆之银还没有就他们达成的合作,让她行动,安然不免有些着急和好奇: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提前几天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我的撒谎可信度很吃状态。”
陆之银被她的比喻可爱到,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只不过车速过快不允许仔细看。
“我奶奶下周一出院,所以,你有三天准备时间。”